女眷,不问武客,更不叨扰上宾。
这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客栈,连小二都这么得体。
非墨回头看了看慕容复,见慕容复颔首同意,他方应了下来。
只是刚把东西交给童子,还未踏出几步,异变陡生。
倒不是有人要伤他们。
而是遇到了麻烦。
慕容复眼看着那个身着布衣的乞丐,朝他们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然后十分巧妙地顺势倒在了承昭身旁。
承昭:“......”
慕容复:“......”
众人:“......”
碰瓷呐这是?
只见那老乞丐躺在地上,满脸悲愤,大声哀怨道:“诶呦喂,我就是想讨口水喝,你这小哥心怎么这么狠,居然动了武!我这把老骨头呦,怕是不行喽!”
承昭:“......”他是在说我吗?他好像是在说我?可是我打他了吗?可是他好逼真都看不出是在演戏啊!难道我真打了但是我不记得了?
片刻迟疑后,非墨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冲到老乞丐身旁,作势要扶:“老人家,您先起来,地上凉。”
但是都说了是碰瓷的了,会这么容易就起来吗?
当然不会啦!
老乞丐偷瞟了慕容复一眼,叫的更凄惨了:“诶呦!这是要灭口啊!居然还掐我!”
非墨无辜地看向慕容复:“......”
公子,我没有掐他,你可要相信我啊!
然而慕容复并没有看非墨,而是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那个乞丐,那目光就像是在盯着一件新奇的物什。
被他用这样目光盯住的老乞丐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努力提高声音正准备再接再厉。
然后——
慕容复终于动了。
他非常焦急地、担忧地、不解地奔到了老乞丐的面前,一把搀住了乞丐,哀声道:“阿公!阿公你怎么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老乞丐:“......”
众人:“......”
全然不顾懵逼的群众,慕容复继续道:“阿公!我不过离开半年,您怎么就变成了......变成了一个......这样的......这样不可描述的乞丐了?”
老乞丐:“......”我怎么不可描述了?你说!!!
慕容复毫不理会乞丐的目瞪口呆,转眸看向非墨等人,猛一挥手:“你们都傻了吗?还不快扶我阿公进客栈?”
非墨:“......”我觉得信息量有点大。
原本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倒是全程淡定,见状还上前搭了把手,道:“公子,便将老人家扶到给您安排的客房可好?”
“可。”慕容复应着,还体贴地扶住了老乞丐,“阿公莫怕,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了。”
老乞丐:“......”
老乞丐倒是想说话,但是他已经说不出了。
哑穴被点,命门也被慕容复扣住了。
他这是——碰瓷不成,反被绑架了?
小二一路将老乞丐扶到了客房,片刻后又体贴地送了壶茶水上来。
慕容复翻正茶杯,为自己和老乞丐各倒了一杯茶水,然后轻一挥手,门便被内力带起的强风关上了。
阿朱和阿碧一室。
疏流三人住了一个大间。
几人都已被慕容复打发走了。
虽然不放心自家公子和这来路不明的乞丐单独呆在一起,但他们也不敢反驳。
是以此时这间被小二介绍成全客栈最华丽的客房中,只有老乞丐和慕容复两人。
见房门也被关了,可少年还是一言不发、极为淡定地把玩着茶杯,已被解开哑穴的老乞丐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这娃娃可真有趣啊!我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公子哥,没想到居然是个妙人!”
慕容复终于开了口:“阿公过奖了。”
老乞丐摆摆手:“莫要叫我阿公,我可担待不起!”
慕容复毫不在意:“阿公莫怕,你这是糊涂了,忘事了,孙儿一定会照顾好你的。”
老乞丐:“......”
毫无形象地拿起茶杯,老乞丐将上好的恩施玉露一饮而尽道:“哎,这茶水和温水有什么区别啊?还一股苦味!真不知道你们怎么爱喝这东西!”
慕容复笑了:“阿公说的对,茶和温水本就没什么分别,是世上的人硬要他们有分别罢了。自以为fēng_liú雅致,其实终究是一群俗人,还不如阿公看的透彻。”
老乞丐放下杯盏,笑容也敛了几分:“你是谁?”
“初入江湖的无名小卒,阿公若不弃,可唤我一声筠儿。倒还不知阿公名讳?”
“我姓洪,你可叫我声七公。”
“七公过于生疏了,我还是叫您阿公吧。”
“......”
“亲切。”
洪七公又笑了。
他平时就是个爱笑的人,但除了吃以外能让他笑的这么开心的事和人却不多。
何况现在除了茶水,他还什么都没吃。
他本来只是觉得这少年气势非常,折了可惜,才想来提点两句。
然而现在他却改变主意了。
这实在是个有趣的娃娃,值得一交。
慕容复当然也知道洪七公本就是有话要说。
承昭武功虽不及疏流,却也不低。
学武之人本就警惕,能无声无息凑到承昭身边的,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乞丐?
然他扣他命门,点他哑穴,他却皆不反抗,分明是顺势为之。
所以他才会一进客房,就关了房门。
洪七公又打量了慕容复片刻,道:“筠娃娃,你可曾招惹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