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法则,也不在话下,可说是专为破坏而生的绝世凶器。只是其成长速度太慢,人族修者耗费不起,唯有长寿万载的妖族年轻一辈,才有可能将之温养成形。”
陆漾听他难得说了这么一堆“废话”,心下稍稍一动,已猜出了这位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照神帝君在铺垫了一堆之后,悠悠说道:
“陆清安,此剑便送与你,你可接受?”
“惶恐惶恐,不敢不敢。”
陆漾赶紧摇头摆手,但在照神帝君轻蹙眉尖,露出不信也不耐烦的神色时,他便很“识相”地应承下来,连连道了几声谢,接着一扬手,将剑坯扔给了坐在那儿干瞪眼的宁大天君:
“老爷,此剑太过霸道肆意,恐对我现在的心性有所损碍,你且替我先收着几年,等我稳了心性再给我,可以么?”
宁十九很诧异地瞪大眼睛,觉得陆老魔如此乖巧懂事,真是可亲可爱至极;即使这位心里依旧在翻滚着一堆小心思,但比起七年前那凶戾威煞的魔头,实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判若云泥,令人感慨又感动,恨不得抱过来揉揉脑袋,亲上两口——
啊呸!
宁十九板着面孔,木然道:
“……当然可以。”
“陛下为人豁达大度,老爷,你莫要再和他置气了,行不行?”
“……行。”
宁十九看看陆漾带着些乞求的脸,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对照神帝君道:“那剑不错,我替我家清安在此谢过了。帝君盛名,倒也算实在。”
“十九天君过奖,浮夸虚名,不足道尔。”照神帝君还是那副淡然且肃穆的表情,并没有稍稍露出喜色,只对宁十九点了点头,便重新盯住了陆漾,“陆公子,第二问答案若何?”
这算是诱之以利,以神器换回答了?
陆漾心里暗暗摇头,被当成了图谋利益之人,他有些始料未及,难以接受——他对自己良善柔情的外表本是很有自信的。
这个时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陆漾突然有些痛恨刚才自己被那神器闪花了眼,狂喜地接下了它,从而让自己掉进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里头。
他又犹豫了五六息,那边照神帝君很复杂的一眼瞅过来,又是一挥手,抛了个瓶子给他:
“此物为昆仑雪山之巅冰魄雪莲妖的内丹金液……”
陆漾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这位帝君,怎么和他记忆中的帝君全然不同,也和传说故事里的君王无甚相似之处呢……
他把小瓶子认真还给照神帝君,肃声道:“剑修爱剑,陛下所赐,清安不自量接了,日后定肝脑涂地,以报君恩。但其余种种,恕清安无功不受禄,不敢承接。”
“……哦?”
照神帝君有些诧异地挑起了半边眉毛,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陆漾已先他一步,抛开一切杂念,坦然道:
“至于陛下的第二问,原谅清安少年不更事,不知从何说起。若陛下知道,那便只是一句——”
“交易罢了。”
“……”
照神帝君忽的沉默了下去。
很久很久,他才又把瓶子递给陆漾,低声叹道:
“是么……一别经年,她竟依旧不知检点,还在随意祸害别人……唉,可不都是当年的债,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想透吗?”
☆、第79章 但为君故:任务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又意味深长, 陆漾知趣地没有接话, 只乖巧地接过小瓶, 端正坐姿, 等着照神帝君的下文。
果然, 帝君在发了一句感慨之后,似乎抛下了某个包袱,轻吐气息, 悠然叹道:
“那人——其居南海, 为极乐天门门主, 名号叫做流幻……这些信息, 据说是从你们这里传出来的, 我姑且听之信之,但愿无有错处。”
陆漾颔首, 目光往宁十九那儿一瞥,意思是从天君老爷那儿得知的, 可靠性那是相当的大。
——事实自然与之相反。但想来别人也不会觉得不对, 反倒认为天君无所不知,理应是宁十九将此事告知陆漾, 而不是陆漾告诉宁十九。
照神帝君也不例外, 他顺着陆漾的眼神瞅了宁十九一眼, 问道:“十九天君,关于那位的事,你还知道多少?”
“咳。”宁十九装模作样地抬起下巴, 调整坐姿,摆足了姿态,实则是拖延时间去翻检自己的记忆,过了整整三息,这才一字一顿道,“此女阵法绝伦,御下有道,若成敌手,殊为难缠。”
“看现在这局势,还指望着她不是敌手吗?”照神帝君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她的厉害手段,你我皆知,天下皆知,不说也罢。我只想问问,关于她——来这儿的目的,你们可知道么?”
宁十九哼了一声,语带讥讽,一针见血:“鬼雾齐天,大阵连环,如此恢弘手笔,如此辟易锋芒,搁在男子身上,不是为了江山,便是为了美人;而搁在女子身上,那也差不多了!”
——简而言之,就是为了你!
这话宁十九好悬着没有说出口,多少还给照神帝君留了点儿面子,但话里话外,莫不都是一个意思,任谁都听得出来。
照神帝君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江山?哪里的江山?美人?何处的美人?”
“嘁。”宁十九翻了个白眼,对这位故作不知的态度表示不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还能是哪儿?”
“嘿嘿……你也这样想?”
照神帝君发出和他形象很不搭的笑声,听着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