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被吊着被摸着,却是为了什么?”

“自愿?”陆漾完全不接他的茬儿,铁青着脸反问回去,“十八兄,空口无凭,胡乱泼人脏水,你又是为了什么?”

十八目瞪口呆:“啊?”

陆漾的脸色已经由青转红,似乎全身都在颤抖,而眼底也泛起了水光:“这指责太重,陆漾虽不是清白无辜之人,却万万不敢接受如此诬陷!”

“……”

十八没料到他竟这么厚颜无耻,翻脸不承认不说,还要倒打一耙,把自己说成是个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而十八则是个恶毒无比的诽谤者!

“嘁,这个混账魔头,没点儿证据还治不了你了!”

十八的好脾气终于被消磨殆尽,翻手就甩了一团光影出去。光影在虚空旋转着变大,渐渐浮现了清晰而逼真的人影,看着当是陆漾奋起反抗,把武缜按倒在地的场面。

这是十八擅长的一种记录方式,需要用精妙的手法从时间长河里撷取某个时刻的每一丝气机变动,从而重现当时的画面、声音、灵气波动、法术种类等等细节。他用了千百年,从无错处。

“哼,任你口灿莲花,说尽歪理,还不是败在了一句话上?”十八翘起二郎腿,冷眼瞟过去,和屋内其他人一样,死死盯住了开始变动的画面,“本来还想着不说破,给你留个面子,可你如此咄咄逼人,休怨我也,哼,辣手摧花啦!”

画面上,陆漾掐住了武缜的脖颈,凑到对方脸前,轻轻地、咬牙切齿地说:

“陆某身上的便宜,可都被你这厮占尽了……莫要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便违了师尊令,再杀你一次,也无甚难处!”

“……”

十八瞬间石化当场。

许久之后,他慢慢将视线从面容扭曲的武缜、僵直漠然的宁十九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咬紧下唇、面容一片无辜的陆漾身上。

“我想,”他一字一句,困难无比地说,“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第48章 番外之天上人间·补情

“每一个天劫的诞生,都有其诞生的缘由。”

“每一个天劫的启灵, 都有其启灵的必要。”

“每一个天劫的湮灭, 都有其湮灭的道理。”

“大道轮转, 生死相继, 缘生缘灭, 是为真理。”

上了年纪的白胡子老翁在垂贤台上悠闲垂钓,一边甩着无饵的鱼钩,一边摇头晃脑, 朗声咏叹。

在他身后的黑衣童子木着一张面孔, 眉眼清冷, 一副漠然之相。但在老翁说话的间隙中, 他还在老老实实地点头, 显得很是乖巧——是和面容极不相称的乖巧。

“喏,你那一十八位兄长, 每一位的诞生,我都在旁边守着;每一位的启灵, 我都在旁边陪着;每一位的凡劫, 我都在洞彻之湖那儿看着……如今,终于轮到你了。”

他悠悠然笑叹一声, 捋着花白的长长胡须, 似乎想高歌一曲。不过黑衣的小童子适时插话进来, 打断了他的情感之酝酿:

“凡劫?吾等本就为劫,为天之道,为万物之主宰, 何又来‘劫’之一说?”

老者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万物有劫,劫亦有劫,并无错处嘛。”

黑衣童子点头,看起来不甚明白,却乖乖地接受了对方的言论,不再继续追问或反驳。

“不过呢,你和你十八位兄长所不同的是,你的劫主——”老者压住唱歌的**,含糊地咬着字节,一甩手,又将钓钩远远抛进了云层之中,“——或非常人。”

“哦?”

“唉——天地所钟,天地所憎;无有过往,莫知未来。便是老朽我,也瞧不出那人的深浅,小十九,你得当心了!”

童子又是乖乖点头,旋即蹙眉。

“道统大人,”他用干脆清扬的声音问,“吾于湖畔观之,见那魔君虽杀人无算,手段冷厉狠辣,却无不暗合大道之法,致使吾十八位兄长皆铩羽而归,是为何故?”

老翁一惊,让手里的钓竿直直坠入无尽云海,他也满不在乎,只轻轻合掌,抵住下巴。

“问得好……”他低声说,“是为何故?这个问题,你问老朽,老朽不能答,只有再转问能答之人了。”

“能答之人,谁?”

“还能有谁?”老翁目光温和地看向他,“当然是你喽。”

“我?”

“唉,你啊——多去湖畔坐坐吧。”

……

宁十九下凡去的前一天,专程去了趟天道正统大人的行宫,如愿以偿地求到了关于今后如何与自家劫主交手的二字箴言。

箴言曰——

补情。

“呃,补谁的情?怎么补?补了的话,后果如何?不补的话,后果又如何?”宁十九接二连三地追问,恨不得揪着道统大人和他一起去下凡,“您倒是给个准头啊!”

“啊呀,老朽这几日实在是忙,没空和你细说了。”道统大人很不负责任地道,“你不知,仙台那儿来了一尾凤鳍金鲤,老朽诱了它十数日,可那鱼儿就是不上钩,糟心得很!今儿不将它揪上来,我小老儿决不罢休!”

这位说完这些赌气之语,胡子一甩,哼着小曲儿,踏着五彩祥云,晃荡着飞去了垂贤台,徒留宁十九一个人在行宫前头发愣。

“补……情?”

他咀嚼了一会儿这两个字,挖空心思求解。

“喜怒哀惧爱恶欲,人之七情是也。那位魔君大人不知缺了哪个?”

“呃,万一要补情的是我——我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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