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活要留下来的?”
“后半句可不是我说的!而且那几天我已经进步很大了!”听到陵端在酸自己,陵川急忙反驳。
“好呀,明天我来检验检验……”咧嘴一笑,小子,跟我斗。
“二师兄我要回去,一会儿要查房了,二师兄晚安哈!”陵川只留了个越来越小的背影给陵端。自己练得虽然不错,但是陵端一旦检验起来,可是真刀真枪,为了生命安全,他必须什么都没有听到!
陵端摇摇头,这群师弟都快被他宠坏了。
原地踌躇片刻,仍旧是向忘性峰走去。
月色正好,映着岸边水色,陵端站定,看着月色只觉得有些冷,抱着手臂,没有温度,四周的寂静更叫人压抑,忍不住扶腰一阵干呕,明明洗过许多次,被抚摸的感觉依旧停留在皮肤上。
到底是谁?
寒毒真正发作起来的时候,不只是浑身没有热气,更是连眼睛都睁不开,双目所见,仅有一片灰色朦胧,这个情况和翠微峰上的道路……还记得双手紧紧拽住那人的衣袖,入手的触感,分明不是天墉城衣装会用的材质,难道,真的是他回来了?
陷在自己回忆中的陵端倚着石块缩成一团,落满凄凄月色。
“端儿。”
陵端猛一抬头,竟然是自家师父,立刻转身打算站起来迎接,却被按住了肩膀。
戒律站到陵端身旁,看着宽广月色道,“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陵端低着头,小声回答着。
“以前,在我跟前你从不说谎。”从小放在跟前养大的徒儿。
陵端抱紧双膝,咬着牙。
“这回在翠微峰上,想到了陵岚?”提起此人,戒律语气一冷,凝丹家的好徒儿!
“他好像,回来了。”泪水终于落下,捂着眼睛叫自己别太狼狈。
“他去翠微峰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泪水终于冲破手掌的阻拦,自指缝掌边落下。
有些话,始终无法说出口;有些事,宁愿忘却。
只是噩梦纠缠,为何演变成现实?
只觉得背上有轻轻抚拍,陵端抬头,自家师父平日严肃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关切,默默地看着清冷月色,手掌却轻轻拍着自己的脊背。
戒律没再开口,只是轻轻拍着自家徒儿不断颤抖的肩膀,只恨当年自己顾忌天墉城的颜面,应了凝丹的求情,竟然放那畜生就这样离了天墉城。
“师父……”陵端唤了一声,却哭得更厉害,“哭吧。”戒律也知道自家徒儿委屈,却又什么都不能说。
☆、 桃花对李(二十九)
桃花妖妖,一片火色云霞。
粉红的烟霞里,偶尔夹着些白云。
芙蕖站在花下,仰头瞧着,挪不动脚步,任凭大师兄怎么喊,依然回头频频看着。
“大师兄,此行不急,况且我们走了这么久,休息下吧。”好不容易出来,可是陵越急着赶路,走了一上午未曾停歇,陵端倒是没什么问题,苦了初次下山的芙蕖,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多看看,可是又不敢提。
果然,陵端提了,芙蕖立刻对陵端投去感激的笑容,陵端笑笑,自己这是收了多少好人卡。
“那好,我们就在此休息片刻,到时候……”后半句无论是陵端还是芙蕖都已无心在听,芙蕖早已跑到花树下转悠着,陵端寻了阴凉,搬块石头倚着树干假寐。
发现自己被完全忽略的陵越有些无奈,但是看着芙蕖开心的转来转去,再看看陵端一脸享受的偷懒,知道这俩人一时半会儿是绝对起不来了,只是瞧着两人享受的样子,居然绝对这样也挺好。
芙蕖在树下蹦蹦跳跳,挥舞着手臂,看到陵越正望着自己,连忙招着手,“大师兄,快来啊,这边好漂亮!”
陵越一笑,“不就是花么,看把你高兴的!”
“天墉城上,从来没有这么多,这么茂盛的花,大师兄,过来么!”看着陵越有些动摇却没有迈步,芙蕖站在树下又唤了一声。
陵越看看陵端,坐在树下倚靠着树干,逼着双眼神色安详,似乎已经睡着,又看看兴头正好的芙蕖,嘴角一扬向芙蕖走去。
芙蕖见人来了,拉着陵越就往花树深处走去。
本在树下的陵端睁开眼睛,看着两人越走越远,身影渐渐被花枝挡住,缓缓吐出一口气,换了个姿势仍旧是依偎着桃树睡去。
“大师兄,你总是不带我出来!”从花树林中出来,芙蕖还在撅着嘴撒娇。
“你心气浮躁,太过贪玩了。”陵越只是看着,年轻的女孩子爱玩并不是什么错,只是,“这样的话,带你出来,你也只记得出来玩,却不知道修行。”
“大师兄啊,整天整天把修行挂嘴边,你看二师兄他成天吃吃喝喝,不也挺好的么?”说着一眼看去,发现走时还在睡觉的二师兄已经醒了,仍旧是倚在树下,手里捏着一朵粉色的半开桃花,搭在腿上,眼神空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要是有陵端的修为,任你怎么玩我也不会说。”陵端虽然贪玩了些,但是该有的修炼不曾落下,还想要继续教训,就发现芙蕖的吸引力已不在自己这里,顺着芙蕖的视线看去,只见往日聒噪的陵端紧紧倚靠着树干,满目忧思,如画般安静。
“二师兄?”芙蕖快走两步,跑到陵端面前蹲下,“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想点事情。”陵端眨眨眼,表情瞬间恢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