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上来。
茶几上根本没有什么车钥匙。
男人拍拍他的肩,小声说:“我家她要是说了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她只是在为她朋友抱不平。嘉文是个好男人,我跟他很多年兄弟,第一次看他这样对一个人上心。他那个人其实很闷,但心里比谁都明白。看着精,其实最死心眼,认准了谁,能把命换给你。只是偶尔他脾气不好,脸臭嘴臭,你多担待。”
年晓米有点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男人笑了起来:“我原来其实有点不理解,不过现在明白了。你们好好的,,我会劝的。”
沈嘉文悄无声息地凑上来:“说什么呢?”
年晓米吓了一跳。
赵恒志毫不在意地大笑道:“说你结婚之前谈过一个排的女朋友!”
沈嘉文咬牙切齿:“别扯淡!你想害死我么!快滚快滚!”
赵恒志哈哈大笑地出门去了。
年晓米和宝宝收拾好盘碗,沈嘉文也回来了。
年晓米不说话。
男人偷偷看他。
年晓米咬咬嘴唇,觉得自己还是别问了。问了又能怎么样呢,都过的,有人抢的,证明是好的。
宝宝托着腮帮又开始思索人生。
年晓米在他身边坐下来,把酸奶递给他。
宝宝看了看年晓米,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小爸,我不想要弟弟或者妹妹。”
年晓米:“……”让我生我也生不出好么!
“咳……为什么?“
宝宝沧桑地叹了口气:“那样你们对我的好就被分走啦。”
年晓米摸摸他:“不会的。你放心。”反正就算想生也生不出。
宝宝又高兴起来,颠儿颠儿地回去房间里写作业去了。
沈嘉文在年晓米身边坐下来:“宝宝说什么?”
“说他不想再要弟弟或者妹妹了。”
沈嘉文回头看他。
年晓米低下头,发呆。
男人碰碰他:“手还疼么?”
年晓米摇摇头。
“赵哥说什么,你别往心里去。”
“他说你很好。”
“哦,这个没问题。我是说别的。”
“嗯。”
沈嘉文扳过他的肩,让他面对自己,表情很认真:“我是说真的。你不要多想。”
“好。”
“有话要说。”
年晓米沉默了一下:“要是……我也能生小孩就好了。”
男人眼里瞬间燃起了火焰般的光,哑声道:“真的?你真是这么想的?”
年晓米还在发呆:“嗯。”
铺天盖地的亲吻。口腔连着心脏,每一寸都被狠狠地翻搅。年晓米呜咽一声,伸手抱住男人的结实的后背。
接近失控的边缘时,沈嘉文忽然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爱你。”
年晓米浑身瘫软,只有一个地方硬得难过。他过了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你说……你再说一遍!”
沈嘉文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立刻离开了他:“我还有份文件没看……”
年晓米抓狂道:“不对!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沈嘉文不看他,通红的耳朵动了动:“我什么也没说,那什么。明天早上吃什么?”
年晓米惊讶道:“诶你的耳朵会动……不对!你再说一遍!”
“明天早上吃什么?”
年晓米灵机一动:“你再说一遍我就告诉你明早吃什么。”
“那算了,随便吃什么都好。”男人说着,大步走开了。
年晓米扑通一声趴倒在沙发上,眼神哀怨。
作者有话要说:
☆、20
每年新旧年交接时单位最忙。财产清查,归档,清缴和下一年的建账。于是年晓米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悲惨加班季。沈嘉文则频繁地出去应酬各种酒宴。
宝宝很不开心。刚上学的那阵小爸每天给他带盒饭,荤素搭配,天天不重样,配着加玉米粒或者其他豆子蒸的白米饭,每天的午餐都很幸福。
现在好吃的盒饭没有了。好吃的晚饭也没有了。只有早餐还像从前一样。最惨的是,大人们直到很晚也不回家。小东西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大房子,又害怕又伤心。
然而沈嘉文没工夫在意小孩子的那点心思。他年末的时候要搭关系联系几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几乎每天都是在酒席上过的。年晓米动辄加班到将近半夜,回家一沾床就睡过去,还能每天起来做早饭,顺便送宝宝去上学,已经是奇迹了。
男人从宿醉中醒来。被阳光刺得眯了眯眼。他差不多有半个月没怎么跟年晓米说话了。他们最近回家的时间不统一,基本一个回来另一个已经撑不住睡了,或者一个撑不住睡了另一个还没回来。有时他需要早起,就悄悄地一个人出门。有时他起得晚些,年晓米已经带着宝宝上班去了。
往常他喝多了酒回来,总能被很好地照顾。然而最近这些好处都没有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被悉心妥帖地照顾了太久,猛然间这些温暖和惬意都没有了,他不习惯。
床头的日历已经换上了一本新的。
今天是元旦。
他爬起来随便拿冷水洗了把脸,走进餐厅。
大米粥在瓷罐子里温着,不锈钢餐盖下头有一碟凉拌虾皮瓜条,一碟脆萝卜干,还有两份面包煎蛋。
他坐下来,咬了一口面包。鸡蛋是他喜欢的溏心,热腾腾的,像平常一样好吃。
那点被忽视的不高兴立刻烟消云散了。
宝宝元旦有联欢会,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