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越来越冷了,南阳王宫里,皇甫瑾珩的贴身内侍元福从永珩宫里出来,一手抱着锦被,一手拎着食盒急匆匆地往外赶。宫门口处,侍卫对元福近几日不断地往宫外待东西早已司空见惯了,只是例行地验过腰牌,简单扫了几眼便放他出去了。
元福钻上了宫外备好的马车,吩咐车夫往天牢赶。不多时,元福便已到达天牢,天牢的守卫见得他也没有阻拦,挥挥手放他进去。
“五爷,五爷,奴才该死,来晚了,您饿坏了吧。”元福边往里跑边说着。
而此刻皇甫瑾瑜正以手为枕,翘着脚,在铺满锦缎的石床上睡觉,听得元福的呼唤,才慵懒地起身,“吵什么啊?扰我清梦。”皇甫瑾珩不满地说道,示意牢房外的守卫打开门让元福进来。他已经被关在这间牢房里快十天了,但与其说他是在坐牢,倒不如说他只是在这里休闲享受的,不仅吃穿用度与在宫中一样,就连牢房为的守卫还得听从他的吩咐指挥。
“五爷,抱歉,抱歉!”元福一边颔首致歉,一边将肩上的被子放在石床上,而后赶紧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美食全部端出放在牢房中专为皇甫瑾珩增设的檀木桌子上,那是一个五层的食盒,拿出来的美食都可以放满整张桌子了。
“你今天中午比平时晚来了半个时辰哦!”皇甫瑾珩接过元福递过来的酒问道,其实他倒不是想要责备元福来得迟,而是想知道他是否是遇到什么问题了,比如说,母妃授以门禁侍卫阻拦。然而,元福的回答打消了他的疑虑。
“奴才琢磨着这天变冷了,怕五爷冻着,所以折回去带了一床被子过来。”
皇甫瑾珩闻言,松了口气,笑了笑,说道:“你小子倒还挺贴心的嘛,不过我可没你想得那么弱。”
“是是是,五爷身强力壮,这点冷算什么?”元福赶紧附和道,“只是,这牢房到底不比宫里,这牢里的守卫也笨手笨脚的,奴才怕他们不懂事,委屈了五爷。”
“是是,就你最懂事。”皇甫瑾珩敲着元福的头,继续吃着菜,“只是,元福,你下次不要再给我运东西来了,还有也不要再带这么多菜过来了。”皇甫瑾珩说着,扫了一眼牢房中的四周,落地衣柜、檀木书架、檀木桌子,楠木椅子,文房四宝、宣州花瓶、还有大大小小的起居用品,就连他的弓箭、他的宝剑,元福都给他搬了过来,他摇摇头,元福这家伙体贴得也太过了吧,他的牢房变成这个样子,谁会相信他是在坐牢啊。
“可是五爷,奴才就是怕你生活得不习惯。”
“有什么不习惯的,我皇甫瑾珩是行伍之人,没那么娇气。”皇甫瑾珩说着,注意到在旁的元福气馁地耷拉着脑袋,便说道,“好啦,你的好心我心领了。吃了没,一起吃吧,你带这么多菜,我也吃不完。”
元福听得皇甫瑾珩劝慰,才恢复了神气,说道:“奴才吃过了,奴才服侍五爷用膳。”说着动手帮皇甫瑾珩夹菜。
皇甫瑾珩闻言,轻轻一笑,他自是不信元福已经吃过了,不过既然元福恪守规矩不敢与他同桌,那他也不会强求。
饭后,收拾餐盘的元福,开口问道:“五爷,你都被关这么久了,太妃怎么还不放你出去?”
“我哪知道?或许母妃都把我给忘了。”皇甫瑾珩不满地说道,每次提到太妃,他心里就来气。
“啊!”元福惊呼,这样的话五爷该不会一直被关在这里吧。
“不过,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军营的事有疾风骤雨迅雷闪电四大副将处理着,也不用我操心,我不答应调兵母妃也不能把我怎样,再说了,我在这里吃好穿好的,还不用出去面对母妃那张丑脸,有什么不好的?”
“只是,奴才还是觉得不放心。对了,五爷,奴才偷偷听到懿和宫的宫女说,太妃要撤了你大将军的职位,不会是真的吧?”元福紧张兮兮地说道。
皇甫瑾珩见得元福一脸惊恐,忽得大笑,说道:“母妃要是撤得了我的大将军之位,他就不会把握关在这里了。”见元福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皇甫瑾珩补充道,“我的大将军之位是三哥给的,也只有三哥能拿走。”皇甫瑾珩很清楚,母妃既然那么推崇三哥天下之主的无上权威,她自是不会做有损三哥威严的事,即便她心里气得要命。
“哦!”元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我现在倒是完全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是怕三哥他不好应对啊!”皇甫瑾珩想起在远方还未归来的皇甫瑾瑜,不禁忧心得叹了一口气。
元福见状也沉默了。
片刻的安静后,牢房中的沉默被打破,懿和宫的内侍元寿快步朝皇甫瑾珩的牢房跑来,行礼后,说道:“大将军,太妃娘娘有请。”
“她找我**吗?如果还是原来那件事,就去回他,我皇甫瑾珩就是一辈子待在牢房里,也不会答应的。”皇甫瑾珩没好气地回道。
“不是,是李相有要事上报,太妃找您去协商。”
“李相?难道三哥和思晗要回来了。”皇甫瑾珩思及此,不由得一阵兴奋,赶紧起身,对着元福和元寿说了声,“走!”而后阔步迈出牢房。
皇甫瑾珩内心兴奋不已,出了牢房后边纵马疾驰,到王宫前下马后,又一路狂奔,急得元福在后方大呼。皇甫瑾瑜跑到懿和宫,已是衣衫凌乱,然而他心系皇甫瑾瑜和思晗,无暇顾及,于是大阔步地往懿和宫中迈进,只是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