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放弃么?

白愁飞在心底惨然一笑。

怎么可能。

白愁飞生于贫贱,长于市井,数年间,生死之地,穷途之境,不知闯了多少回,即使命在旦夕,气若游丝,也未曾言过一声绝望,未曾生过一丝放弃之念。

如今又如何能绝望,如何能放弃?

如此,便是狭路相逢吧!

庄周静静卧着,由着白愁飞打量,薛畅方才帮他梳理身体,他现在身上虽依旧疼痛,却比往日里好上太多,这让他心下有些少有的快活,身上更是懒散的紧,他虽知白愁飞此来见了薛畅必定不善,却也不想有半分解释,如今既然已经无所谓维护剧情,他倒也来了兴致想看看白愁飞究竟能做些什么来?

白愁飞却是不再管他面前的苏梦枕是何种想法,反正他本就是猜不透,摸不着,如今更是不再想管,他忽的弯下腰,欺身上去,伸手直直握向苏梦枕的手臂。

这一握,白愁飞本已做好挨上一刀的准备。

庄周却由着他握,眼皮都懒得掀上一掀。

于是白愁飞握着他的手臂,直直吻了下去。

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于是唇齿相依。

庄周在心里嗤笑一声:白愁飞,出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姑娘们等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说的好多话,让我实在是又感动又惭愧,每一条留言我都看了很多遍,笑,我没想到我们之间居然有这么强的羁绊,至于我家的事情,如今我也看开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求也求不住,接下来一年我会准备考研,有时间的话会更新的,今天这章是我新年礼物,证明我从来没忘记过你们,真心感谢你们。新的一年一定对你们很好。

第5章 五(修)

人世间,此处,便最是销、魂。

苏梦枕的唇因为久病而色泽苍白,平日里看上去几乎见不得血色,白愁飞却知,这唇吻上去,宛若吻上一层薄薄的丝滑锦缎,锦缎下包着火焰藏着钢刀,直烫得人满腔的鲜血滚烫翻腾,直割得人思维情感通通破碎。

苏梦枕的面容就在他的眼前,他能够看到他漆黑的眼睫,能够一直一直看进他的眼里。

他们唇齿相依,呼吸相闻。

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亲密。

他握着他的双手,他压制着他的身躯,他吻着他。

他似乎看起来从未有过的脆弱。

白愁飞的心脏跳得比少年时初识情爱滋味还要剧烈,他忍不住含住苏梦枕苍白的唇瓣,辗转吸、允,淡淡的药香充斥于口腔,却比得世上最甘甜的蜜糖还要甜上三分,甜得整个魂魄都酥麻开来。

但是,却还不够。

怎么能够呢?

日日相见,夜夜辗转,情生情灭,情浅情深,却是只余锥心苦楚。

如何能够?

舌、、尖撬开被吮、、吸的渐渐泛了红的唇瓣,方方探入,便是急切肆意的汲取索、求,恨不得将这一副唇齿,这一张面容,这一个人,吞食入腹才好。

庄周被白愁飞压在身下,看着眼前之人一张面容渐渐泛起了红,倒真是白玉外的生香活色。一双本是意兴阑珊安然无波的眼眸稍微深沉了些,却是生了些许意趣。

如今不必顾虑主神,也不必顺着既定轨迹,他却也没有什么做不得了。

心下转过这个念头,庄周嗤笑一声,回吻了回去。

第6章 六

清晨,夏日的阳光方方半遮半掩含羞带怯的从云层中露出一缕,市井中的一家医馆的门扉便被他的主人推开了,王小石走出屋子,深深的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站在门口大大的伸了个懒腰,一双星子一样的眼眸弯成了月牙,看上去格外自在。

春夏换了秋冬,斗转星移,当时王小石来这开封府碰运气,先遇白愁飞,后遇苏梦枕,得了天下间谁也比不上的两个兄弟,再破关七,杀雷损,满眼望去皆是刀光剑影,谈笑间便是风雨动荡。

如今再看,苏梦枕病痛入骨,朝不保夕,白愁飞风头渐盛,执掌权柄,唯独王小石在盛京城中开了一家小小的医馆,眼中所见,春花秋月是美,细雨靡靡是美,草木枯荣更是美。

既没有苏梦枕驱除鞑虏,虽远必诛的远大志向,也没有白愁飞不死不休的想飞之心,似乎,无论世事如何变迁,红尘如何颠倒,他都只是一颗平平凡凡简单快乐的小石头。

转过身去将自家医馆的门关好,王小石顺着街道往前走,王家老伯的粥铺已经开了张。

说是粥铺,却也只是在街角搭了几张桌椅,置了些碗筷,简陋的紧。

王家老伯熬了一辈子,米粥还是半分花样也无,不过最简单的白粥。

王小石却觉得很好喝。

如今时候还早,粥铺中只有他一个客人,他坐在椅子上,对着一只缺了口的碗,喝着白粥,很是有些舒适闲逸的味道。

阳光终于挣脱了云层,倏尔间展露开自己的身姿,整个世界被耀得金灿灿的一片,宛若从未有过苦痛,挣扎,磨难。

王小石眯了眯眼,突然有些神思不属。

他想温柔。

年前,金兵入侵,苏梦枕奔袭边界之时,勒令温柔回了家,如此便没了消息。

许是,还在生他的气吧。

王小石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当日,他许下诺言说定会护着她,不让天衣有缝送她回家,天衣有缝虽失败了,温柔却终还是被温文带走了。

想起温柔临行前,那张宜嗔宜喜的桃花面上滚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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