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辰想,玉雪驹虽然记仇,但恐怕也忘记了那个人的存在。所以,那个人是有意地抹掉了自己与青鬃兽的一切吗?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商辰又问:“你知不知道谁会叫青鬃兽,宗卿?”
玉雪驹一怔,作为一只活了上万年的神兽它有着人一样的智慧,他喃喃地说:“宗卿?我记得!可是到底是谁这么叫它呢?让我再想一想!”
。
第8章 封印·土(三)
【〇〇八】
说完后玉雪驹神隐入云。
好半天,没有任何动静,商辰没有法力,看不到玉雪驹上哪里去了。等了一会儿,泷焕怒骂道:“哼!我就说别来嘛!把你的宝贝骗走它就跑了!哼!那个老家伙!为老不尊!不要脸!”
空中传来玉雪驹的怒吼:“咳!你小子找死!”
商辰连忙把泷焕摁住:“神尊不要见怪,您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谁了?”
玉雪驹遥遥地说:“老夫倒是想起了,年幼时报过的一个仇,那是唯一一个没有成功的仇,可是老夫忘记了对方是谁。”
商辰无语,怎么都健忘了,活得太长就是这样啊。
玉雪驹的声音飘在上空:“老了,老了,还真的忘记了一些东西,光记得当时愤愤不平,偏偏年幼,打又打不过,就给百里界里的一个人下了相思毒——但是据老夫的记忆,竟然没成功。你要是查清那个人是谁,老夫倒是能考虑考虑别吹你那弥宝粟。”
查清了又怎样,早死透了,难不成挖起来鞭尸啊?
一个还没解决呢另一个又来了,商辰带着沉甸甸的任务回到了屋子,两眼发愣地啃着黑色干粮,泷焕挨过来,把饼子夺过去,嫌恶地说:“你怎么又吃……这种东西啊?”
你是妖物,我是人,不吃会死。
泷焕忍了又忍:“吃吧,以你的灵力还走不出百里界。我们好好地把这两个老家伙解决了,一起吃弥宝粟。”
商辰笑了,觉得这个黑饼子啃着更香了,但心中更加沉甸甸,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如果能有一个人给自己指点就好了。商辰不由得又走到了师父的院子前,停伫了良久,心中默念师父,念得越多,师父就像渐渐根植入心中一样。
叮当的一声脆响,院门口的“勿入”木牌落下。
商辰捡起牌子,只见木牌的背面画着一个线条很细的符,弯弯曲曲,很复杂。这莫非是师父给自己的提示,商辰一阵狂喜,手指画了好几次,深深地铭记在心。
第二天一大清早,商辰以雀跃的心情奔向了冥殿。
蠢蠢欲动的符咒们哗哗作响,每一张的背后都像有一股妖风在怂恿着、催促着,急不可耐地向商辰拼命招手。这些沉寂几百年的符咒是多么渴望有人将他们捡起。身处其间的商辰心中也涌现起了无限的渴望,莫名而欢喜。
商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指忽然一顿。
好像在无形中自己就被吸进来了,这样的境地与修仙有什么两样?可是,如果不做这些,怎么开垦这片稀奇古怪的荒地呢?既然弥宝粟有三难,把这三难解决了后就万事大吉了,可以该做什么做什么,那就再不要进来了。
在三篡阁的中央,商辰的手指艰难地举起,对着虚空,慢慢画了起来。
才起笔就狂风大起作,一下子几乎把商辰吹倒在地,泷焕眼疾手快将他抱住了:“这是什么魔符啊?你一画这玩意我浑身的骨头就发冷,一定是魔性很大的符咒,你还是找个简单的吧。要不然,法力不到会把你自己反噬的!”
魔符?这是师父给自己的提示!
不过商辰觉得自己的骨头缝也发冷,他将泷焕支到角落,再次运指,却发现手指停滞了,如冻住了,不能向第二笔划下去。岂有此理,怎么就是划不下去呢,商辰不信邪,重新开始,妖风又起。
一连三次,都卡在第二画。
整个阁楼充满了肃杀的寒风,木条地板不知不觉地结上了一层寒冰,而商辰冻得嘴唇发白。但他咬着牙,尝试着别的笔顺,浑然不知十个脚趾都黑了。
一个拥抱上来,泷焕的声音瑟瑟:“商辰,好冷,不要画了,我们走吧。”
商辰摇头,越是如此他越坚信是对的。
泷焕强忍入骨寒意,脱下了浅绿色长袍盖在商辰身上:“我是妖物,受不了这么强大的魔性,你穿上我的衣服,我在外边等你。”
一股暖意如暖羽涌了上来,商辰坐在阁楼中央,不再运指,而是闭目全神贯注,冥想昨天那个符咒,并将它印在魔极上,那弯弯曲曲的笔顺渐渐圆滑了,绕着圆形的魔极旋转,纵深入幽深玄境。玄境,幽冷,神秘,不可知的玄奥之境。
商辰举起手指,慢慢画了起来。
每划一笔都有妖风狂起,每划一笔都有着蚀骨的寒,每划一笔商辰的骨骼都有错开的耸动。但是,更坚硬的是玄奥的魔极,它护佑着商辰立中安定如山,冲破了所有阻碍进入指引之地。
冥念之中,指锋渐渐消淡,商辰运身为笔,迈着踉跄的步伐走成弯弯曲曲的符。黑暗越来越浓,在幽暗的地底传来一个沉重的声音:入我魔门,何故不拜魔祖魔宗?
魔门?魔祖魔宗?
自己明明不想修仙,怎么竟入了魔道,商辰骤然停下。背后的风推着,魔极引他向前,幽暗之地骤然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但商辰忍着错骨的痛,不再向前。
离开!离开这个地方!
商辰回头,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