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尺拿出乌玉簪。
“你怎么知道?”
“我挖他的坟验血了。”
“……”
血腥味?还是向掌门自己融进去的?莫非他修行不是渡劫,而是遭遇不测了?那一次修行,向掌门不是一个人,还有太叔九。他需借力太叔九,修行至一半时,忽然电闪雷鸣,掌门当即吐血,未几而亡。
众人皆知掌门修行受阻已久,此劫在所难免,并未有异议。
这一切,皆是太叔九说述,莫非是——弑师?所有的想象拂过,商辰终于开口:“臧尺前辈,第十代那小孩是太叔九吧?”
“什么第十代?”
一旁,太叔九一脸的肃穆,火目泛出红血丝。
臧尺没说话,太叔九咄咄逼人:“你们刚才说什么第十代?臧尺,我把你当掌门旧友礼待,你有什么藏着掖着啊!”最末几句,五官扭曲。
臧尺冷着脸:“先跟我说你师父是怎么死的?”
太叔九说:“你怀疑我?”
臧尺说:“你告诉我原因,我再跟你说前缘!”
臧尺枯树一般的手几乎将乌玉簪捏断了,太叔九沉郁着脸,半晌说:“他是被人害死的,不知道是谁。我比师父先晕厥,晕前有股诡异的味道飘过,等醒来,师父就死了。但是,我不能实说,因为他死时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你闻见的是什么味道?”
“蛊风草!”
蛊风草,燃之,可令人产生幻觉。向掌门正值修行关键,所以走火入魔身亡。修行之地,哪里来的蛊风草,除非有人故意陷害。太叔九虽心知有变,但形势所迫,无法宣扬,只能暗地里追查。
可惜无果。
太叔九一直怀疑是现任掌门姚一舟捣的鬼。
姚一舟,向掌门的大弟子,虽然是师父养大的,却与师父关系不睦。向掌门仙逝后,姚一舟当上了掌门,得利可谓最多。只是,当时姚一舟并不在封魔界中,太叔九不能信口诬陷,这事一直搁着。
“姚一舟吗?我正好有事问他。”臧尺喃喃,“他很快,也就过来了。”
“你们刚才说的……”太叔九心急。
“如果想知道待你如亲子的掌门是怎么死的,就暂时忘了那件事,你迟早会知道的!”
太叔九眼睛一瞪,想发火。
却见姚一舟飘过来了。姚一舟,紫发紫衣,眉梢上吊,下巴尖细,倒是有点像鱼若庙里见到的屠录——商辰赶紧摇了摇头,他现在见谁都要先怀疑一下,这可不好。
“太叔九,你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想干什么?跟我比试吗?”姚一舟眉梢一挑,孤傲地说。
“不错!我哪次不想揍扁你!”
臧尺单刀直入:“一舟,你认识这乌玉簪吗?”
姚一舟面色讶然,迟疑一下。
臧尺说:“这乌玉簪就是你的吧,用灵力磨过,想制假都不行。”
姚一舟怅然:“这都多少年了,当时觉得簪头太尖利,随意抹了一下,想不到臧尺前辈竟也能探出来,佩服,佩服。”
竟真是姚一舟干的?太叔九震出了法器:“姚一舟!他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的人啊!”
姚一舟冷冷的说:“我说什么啊!”
太叔九说:“是你杀了师父!”
姚一舟勃然大怒:“你们同修一室,他莫名其妙就死了,最有嫌疑的不是你吗?你竟然反咬一口!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证据!太叔九,应该我来问:他自小宠爱你,你怎么忍心下得了手!”
姚一舟和太叔九吵了起来,眼看都祭起了法器。
臧尺大喊一声:“停下!是想把师父你们气活啊!一舟,来说一说玉簪是怎么回事,是你丢的吗?”
良久,姚一舟说:“很久前,我将它送给了一个人。”
臧尺上前,在他耳侧说了什么。
姚一舟脸色一僵:“不错,正是。”
臧尺脸色灰败,将乌玉簪狠狠掷在地上:“世间,怎么能有如此龌蹉的事啊!”
这跟龌蹉又什么关系啊,姚一舟变了脸色,愤然说:“企慕之情,人皆有之,你何故无端侮辱!”
商辰将乌玉簪拾起,直接没这么简单。臧尺摁着胸口喘了半天,说:“商辰,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但是这种事,怎么问得出口!”
商辰说:“我帮你问。”
「夏苑」里。
公子夏折一枝摇着木芙蓉花,上床,拥着温芸笑吟吟:“师姐,你就像芙蓉花的颜色一样美,但木芙蓉很快就枯萎,你却是经年好颜色。从第一眼,你就是现在这般美!”
“倘若我年老色衰呢?”
“也喜欢。”
公子夏亲了亲温芸的脸,温芸望着公子夏。目光流转,唯有彼此,一湾情深,两人情不自禁吻在一起。
“师姐,我们双修吧?”
“嗯……”
公子夏将木芙蓉花放在桌子上,要解温芸的衣裳。
“公子夏!温芸!”
太叔九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夏苑」的鸟儿乱飞,连屏风都摇了一摇,公子夏皱眉:“真是讨厌!太叔九最近吃错药了,没事就来叫门!欠收拾!”
这时,弟子轻敲门:“公子界迎,太叔界迎来访!”
公子夏振起而起,不悦出去了。
臧尺说:“温芸呢?”
平素一向不失礼的臧尺竟然如此直呼其名,一旁的商辰略是惊讶,公子夏脸色一变:“你谁啊!没事又来挑衅,是吧?”
“有事吗?”温芸竟然出来了。
商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