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嘉成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中午,他还是被谷嘉诚吵醒的,只不过这次与x爱无关,而是谷嘉诚做了个噩梦。
谷嘉诚忽然慌慌张张用力抱紧他说:“嘉成?嘉成你别走!不要走!”
伍嘉成立即醒了,看谷嘉诚满头大汗却闭着眼,知道他大概是做梦,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说:“醒醒,你醒醒……”
谷嘉成显然醒了,但是不肯睁眼,搂在伍嘉成腰间的手再收紧,他说:“我怕睁开眼,你就不见了。”
伍嘉成拍他脸庞的手没舍得收回,而是轻轻描摹他脸部轮廊,指尖摩挲到唇边时,忽然被谷嘉诚张口含进嘴里,伍嘉成想抽却抽不回来,他皱起眉,目光对上了谷嘉诚缓缓睁开的眼。
谷嘉诚温柔凝视他,舌头□□他的指尖,伍嘉成觉得指尖痒痒麻麻的,他脸皮有点发烫,垂下眼说:“我该走了。”
谷嘉诚忽然牙关一松,伍嘉成愣了下,才把手指抽回。
虽然说了要走,但是伍嘉成窝在谷嘉诚怀里没动,谷嘉诚也没动。
最后打破僵持的竟然是谷嘉诚的眼泪。没错,谷嘉诚,的,眼泪。
伍嘉成原本一直将脸垂着,他感觉到额角有不寻常的湿意才抬起头。
他不知道谷嘉诚是什么时候哭的,他的泪已经十分汹涌。
伍嘉成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需要应付谷嘉诚的眼泪。
他是真懵了也是真慌了,比自己哭要慌上千百倍。也许也不是心慌,而是一颗心像被捏碎似的疼。
他心慌意乱回忆谷嘉诚一般是怎么哄自己的,以拙劣的姿态去抹他的泪,说:“哎你,你怎么突然就哭了呢~~”
谷嘉诚向来霸道,痛哭也是如此,他瞪着伍嘉成,伍嘉成越是替他擦眼泪,他的泪就掉得越凶,偏偏还没什么动静,只是静悄悄的、目光死死瞅着人的那种哭,眼眶红得不成样子,就连眼角下那颗泪痣似乎都染成了红色,真真称得上“泪”痣。
而谷嘉诚的泪流得越凶,伍嘉成越觉得喘不过气的是自己。谷嘉诚的泪汇成了海,而他就是那尾被淹死的鱼,越想要挣扎越是挣脱不去,越想要大口呼吸越是接近窒息。
伍嘉成在忽然间意识到,他并非在此刻,并非在看到谷嘉诚眼泪的这一刻才跌进他浩瀚的海里,早在很久以前,也许早在初见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跌进他汹涌的美丽,从此沉沦,从此不复,如今的他还能游去哪里?哪里不都还是他?
伍嘉成突然就释然了,一颗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澄明,既然注定挣脱不去,既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不如闭上眼,哪怕最后,是死在他怀里。
伍嘉成温柔抚过谷嘉诚的肩,对他说:“老婆,别哭了。”
谷嘉诚忽然僵住,带着浓重的囔囔鼻音问:“你叫我什么?”
伍嘉成认真重复了一遍:“老婆。”
谷嘉诚问:“你什么意思?”
伍嘉成说:“就是你以为的意思。”
时间凝固了吧,也许是两三秒、也许是三四分、也许是更长,谁知道呢,反正这个世界只剩下彼此,只剩下你的眉眼你的哭你的笑你的样子。
最后谷嘉诚突然一个翻身将伍嘉成压在身下,“反了你了!”
回答他的是伍嘉成轻快放肆的大笑。
这一天两人没有离开过床,下午谷嘉诚又压着伍嘉成做了两次,直到伍嘉成发誓保证自己再也不会把称呼弄错,并且叫了五十遍“老公”这事才算完。
晚上伍嘉成和谷嘉诚出门,叫上赵磊、郭子凡一起吃饭。伍嘉成其实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前阵子跟谷嘉诚闹得那么凶,现在突然就和好了,不知道怎么向磊凡解释。谁知那两人看见他和谷嘉诚手牵手竟然一点点意外的表示都没有,郭子凡竟然还做出了某种老怀大慰的表情,这多少让伍嘉成有点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