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女子掐着嗓子婉转出了一种……喜剧效果。
沐慈的神色平静,无动于衷道:“再捏就要捏出火来了。”
梅容吃豆腐正起劲的手顿了顿,然后乖乖收回,揽在了沐慈的腰上,老实不动了。
沐慈叹口气,把梅容的脸掰出来,亲了他一口:“宝贝,你都从哪儿学的啊?乱七八糟的。”
“我不管,总之你别想大婚的事了,不然我找棵歪脖树上吊给你看!”梅容恶狠狠亲沐慈一下,然后把人往怀里一抱,闭上眼睛,“我好累,不说了,睡吧!”也不等沐慈回答,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秒睡!
沐慈:“……”看这样今晚也没得谈了,睡吧。
他动一动,调整姿势。梅容也跟着自动调整,依然把人抱在怀里不放,一边打着幸福的小呼噜。
沐慈:“……”
而且这家伙聪明到极点,灵术悟性非常高,知道沐慈不容易哄骗,还知道把精神力波动也降低到睡眠峰值……装睡的最高境界。
沐慈知道梅容今天的确累了,他自己也因为不舒服有些昏沉,睁眼盯着帐顶发了一会儿呆,听着平稳的小呼噜,被梅容降低频率的精神力波动的催眠下,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很少能睡得这般香甜安稳。
梅容感觉到沐慈呼吸绵长,也感觉到他的精神力波动很平静……这才睁开了眼睛,海蓝的双眼在夜色中似有深海般幽蓝的暗流在涌动,凝视沐慈许久,才悠长叹口气,爱怜亲了亲沐慈的额头,用口型无声道:“对不起!我爱你!”
沐慈双目微闭,手脚并用抱紧了梅容,不知梦到什么好事,嘴角微勾,继续安静酣睡。
梅容在沐慈贴着自己的腿上蹭一蹭自己“精神抖擞”的大宝贝,叹口气。他常这么“挺着”,真是一种甜蜜又让人疯狂的折磨……因不能打扰沐慈,又实在太累,身心俱疲,他凝视沐慈在夜色中柔和美好的轮廓,也不知不觉真正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沐慈醒过来时,梅容已经起床离开了,身边的位置都是凉的,还贴心塞了自己的软枕给八爪鱼一样喜欢抱着人睡的沐慈抱着,免得惊动他。
沐慈凑近枕头闻一闻,闻到皂香雪玉膏还有梅容清冽中有一丝阳光海洋气息的混合香气,想着昨晚发神经的梅容,斜靠在床框上半天没动作。
牟渔上来,见沐慈正发呆傻笑,一脸“我在恋爱”的呆萌相。
他伸长脖子往床内看看,没看见爱赖床睡懒觉的梅三郎,他挑挑眉,走到窗边看看天色,惊奇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梅总居然起得比你早,早膳都没一起腻歪,这么自觉去干活儿了?”
梅总是梅容的新称呼,因为梅容是楚王府商务理事会的总理事长,现在大家都尊称他梅总。
沐慈还抱着枕头不说话。
牟渔皱眉,上前摸一摸他的额头,再摸摸手:“不舒服?还是……吵架了?”很细心给沐慈披上一件厚斗篷。
“能吵起来就好了。”沐慈惆怅道。
牟渔:“……”这是在抱怨吧?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显摆?什么叫做能吵起来?显摆你们感情好,想吵架都没什么好吵么?
牟渔瞪着沐慈看半天,见他还是提不起精神,心就软了。沐慈这个人看似冷漠,实则好不好从不假装,肯定还是不舒服,身心都不舒服。牟渔心疼坐在沐慈身边揽着他的肩膀,问:“到底怎么了?”
“我答应三哥大婚,星海知道了。”沐慈说。
牟渔身子僵了一下,想起昨晚有清河王的人在商务楼出现,也不奇怪了,眉头拧成死结,小心问:“所以……梅总找你闹了?”
“嗯,一哭二闹三上吊。”沐慈想起梅容昨夜浮夸的表演,忽然笑出声来。
牟渔瞪沐慈:“你还能笑得出来?”又疑惑,“不至于啊,梅总怎么可能会跟泼妇一样,还找你一哭二闹……还什么上吊?”
再说了,梅容应该比谁都清楚,沐慈绝不是旁人找他闹一闹就改主意的人。
沐慈失笑:“是啊,还威胁我,若我提大婚他就找棵歪脖树上吊。”
“不会吧……”牟渔不觉得梅容会这么没品啊,直接把人扛走抓去海上还差不多。
沐慈道:“他啊……真是太精了,也太了解、信任我。我还没向他求婚,他就猜着我想和他大婚……插科打诨的,让我根本没开口的机会,免得他拒绝我让我伤心。一大早又跑了,生怕我再提这事。”
这信息量有点大,牟渔放开沐慈,“刷”得站起身,瞪沐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沐慈言简意赅重复一遍:“我们心意相通,他一得到清河王的消息,就知道我想大婚的对象是他,故意一哭二闹三上吊,让我没有机会开口。”
“你疯了!你真病的不轻……”牟渔在宽敞的主卧内走来走去,面色凝重,目中山雨欲来,用复杂至极的眼光探究般看着沐慈。
沐慈才不管自己丢了多少磅的炸弹,依然抱着枕头,软萌发呆的样子看起来无害又可爱。
可是……
这少年根本就不是个无害的人,一不小心就能把天都通个窟窿!!!
“你一天不给我找点事做,一天不舒服是不是?”牟渔指着沐慈,指头差点戳到沐慈的鼻子里,“你知不知道,你这想法……不光是宫里,甚至能把大幸闹得天翻地覆……向梅容求婚?你想和他大婚?难怪你忽然肯答应大婚,竟然是做这打算。我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