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美人却给沐慈“糟蹋”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沐慈也习惯了,德光帝知道他捅了水莲心一刀,也是这种“暴殄天物”的神色。
朝阳离去,沐慈请月璇和谢娡落座,也不离开,依旧在此处上茶点,好在只是白色的牛奶和几样点心,让谢娡松了口气。
谢娡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若是个坏人,她自然有许多指责不吐不快,可偏偏她跟着月璇……当然月璇并没有时常说沐慈好话,只是把人情世故分析给她听,比较中正客观。谢娡再结合她听到看到的其他信息,知道沐慈是个人品贵重的人,所有言行举动都是大义为国,对人对事都无可指摘处。
就连她父亲谢逊,明明因沐慈之故,亲姐谢太妃形同软禁,大女儿被鸩杀,他都说不出沐慈的一句坏话来,只有一声悠长,悔恨的叹息。
谢娡面对这么完美的人,心道:也不怪沐若松一颗心收不回来,宁肯奔赴沙场,头也不回。换成她若爱上这样的一个人,肯定也是刻骨铭心,再无可恋的。
不过她的黯然没影响沐慈和月璇,两人一边用点心一边交流最近的所得,然后就是闲聊。
谢娡忽然心灰意冷,不想再说什么,只有沉默听着。
沐慈却先对她说:“吃东西还围着面纱做什么?取下来吧。”
谢娡才摸摸面纱,道:“习惯了!”然后取了下来,露出一张与沐慈有八分相似的绝色面容,只是比沐慈的脸更小,线条更柔和,脸色倒和沐慈一样十分苍白,眉宇间也不似沐慈般平静无澜,有着淡淡轻愁。
沐慈示意乐镜。乐镜道一声得罪,去摸谢娡的手腕脉搏,又“望闻问”一番,才恳切道:“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还要少劳累,少忧虑,多多锻炼。切勿仗着年纪小身体好,拖垮了底子。”
谢娡道谢,可是心结哪那么容易解开,少忧虑是不可能的了。
沐慈看向谢娡,目光平静,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知道你身体大好,我很欣慰。”
沐慈说这话,是真心的。若对谢娡有意见,他也不会去救人了。
“多谢楚王殿下关怀,还没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说罢谢四娘起身,深深行礼。
沐慈无法坦然受这个礼,让开来,站起来扶着她的手臂道:“不敢当,我也只是……清赎我们的罪孽,该我对你说一声对不住。”毕竟他和沐若松不该开始,最终没有结果,也怨不得什么,沐慈能坦然接受。
只是不该牵扯旁人,让谢娡在政治与情感的角力之下,成了无辜的牺牲品。
“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想变成这样的。”谢娡有些哽咽,眼眶红了,有委屈也有释然。她一直担心自己“抢”了世孙,楚王心里是怨恨她的,过来楚王府也是月璇一力保证,她为了公事,也是想当年谢过救命之恩,才咬牙过来的。
现在看楚王果然心胸宽广,她心头大石放下,便涌上了无尽的委屈。
造成现在这种“爱人、夫妻、兄弟、父母亲人”都貌似和气,实则形同陌路的局面,她也不想的。
沐慈很真诚道:“四娘,你最近做的事,我都有耳闻,十分敬佩你。你是个很伟大的女性!”
大幸风气好,又有原先的太皇太后卫氏及临安大长公主善举,女性地位还比较高,很受尊重,并没有华国古代那种灭绝人性的压迫,带“女医”这种新兴职业到底惊世骇俗,一开始就遭到反对。
不过最近天京城的风向却变了,正是因为谢娡。
因为谢娡在生育上受过苦,几乎不能活下来,被楚王和月璇的神仙医术救回来……当时看到的人多,渐渐传出谢娡不能生育的风言风语。谢娡却并没有被流言打倒,凭着自己的勇气站了起来,自立自强学医术,跟着月璇近来帮助了不少生病和难产的女性。
女性现在虽还是男性附庸,可谁人不是母亲所生?谁又没有妻子女儿?如今谢四娘已经不再是八卦者口中一个桃色艳名了,而是十分受人尊敬的女性医者。
沐慈对谢娡是十分敬佩的!
连带女医的名声也越来越好,就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投入了女医事业。
什么?家里不同意?
人家定王门楣高吧,世孙妃招牌大吧?可人家夫家对谢四娘抛头露面在外学医、行医都是十分支持的。谁家能比定王家更高贵不成?
谢四娘简直就成了女医事业的活广告。
所以沐慈看向谢娡的目光,平静中带着一种包容的温柔:“四娘,你也别想那么多,子韧若待你不好,那必定是他配不上你,你要和离也没关系。虽然宗室主妇和离麻烦点,可有我在呢,三哥和管宗正寺的清河叔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
沐慈知道,谢娡这样的坚毅的女性,是不会在乎一个世孙妃的名头的。且她挺好的,值得任何人珍惜、爱重。
谢娡:“……”要不要这么直接说出如此劲爆的话题?
第420章 水莲心合作
尽管沐慈怂恿和离,可谢四娘没接这话,场面有些冷。王府众属不好和谢四娘这样的女眷一桌,只留个戚焱站在沐慈身后不说话,做个合格布景板。其他人到外头开桌吃下午茶。
月璇只好打圆场,看着精致茶杯里的牛乳拧眉,有些反胃:“殿下?牛奶的颜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加了什么?”
沐慈心知谢娡犹豫,是对沐若松有情,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看着带点微红的牛奶,介绍:“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