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会放假到正月十五,二十天长假。但同样不需要楚王发话,各地官府衙门按照传统,都是不会关门闭户的,特别是管治安和防火的官署,必须留有值守官员,以应对突发事件。
好在每年官员总结述职都留在了春天进行,不然朝官要忙死。
不仅是天京城,大幸各地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家家户户置办年货,准备过节。
礼部官员要准备祝贺仪式,皇帝在冬至这天要到郊外举行祭天大典,春节又要到皇陵祭祀先祖,还要在宫内举办宴会,都是大日子。
不过,吏部尚书公输庆犯了难,拿不准今年是要大办还是简办,特地上奏本询问德光帝。
德光帝也发愁了。
去年冬至节和春节,是他作为新帝登基的第一次,不过当时先帝刚过世;他自己又是个“被让位”才登基的皇帝,底气没那么足;且那会儿九弟呆在嵠丘行宫,他觉得没多大意思,并没有办得隆重,是简办的。
今年却不同,征西军大捷要在冬至日那天,祭祀天地后统一封赏,办庆功宴。他又得了个健康的嫡子,江山后继有人。九弟又呆在天京城的府里,肯定也要出席的。还有,九弟也得了嗣子。
不过,这些在定海将军的功绩面前,都不算什么了。
对,又是这个梅容!
九弟相中的准王君梅容,本就在征西一战上立了大功,如今又再次大败红衣大食,打败了人家还不算,他……他他他……居然还把日照国给“顺手”打了下来。
话说那个日照国,被夹在定海州和大幸东陆的中间海域,本来地位就变得尴尬,像被包裹的饺子馅儿。但大幸泱泱大国,气量大又讲道理,并没有觊觎日照国那么点狭长领土的意思,还照常与日照国建交通商。
问题是日照小国自己,一群矮矬穷觉得不安心,不自由,不幸福啊。
首先,日照国多出海寇,过了好些年掠劫过往海船的幸福日子,连现在的青王,原先的清河王都敢劫,不然青王也不会被梅容所救。
十年前,梅容这个“海神”横空出世之后,日照海寇日子就不行了——这姓梅的不光有能力,有武力,他还狠得一逼啊!但凡敢冒犯他的海寇,要么给他弄到了乱流风暴里尸骨无存,要么就被群起暴揍然后串起来吊桅杆上风干当旗子,还白吃黑直抄海寇老窝,日照国一些贵族都在他手里吃过亏。
梅容都不用上岸和日照贵族死磕。他有本事,回航率高,弄到的商品也种类丰富,物美价廉。他又大方让人跟航,船队规模巨大,选择性的和日照某些贵族交好,通商,在其港口补给,就足够捧起这些贵族,死得罪过他的另一些贵族了。
渐渐的,日照海寇没了什么生存空间,只能跟着红衣大食混,披着商船皮找机会干海寇的买卖,红衣大食吃肉,日照海寇喝点汤。因为日照人从小熟悉大海,有许多人直接被红衣大食雇佣成水手,虽然干得活都是最脏最苦的,生命还没什么保障,但终归比本土种地强点。
不过,红衣大食被打败,被赶出大幸海域,日照国被定海州“包了饺子”之后,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做海寇的饭碗是绝对打翻了的,支撑日照国财政的许多港口,生意也一落千丈。红衣大食船队被打跑了,大幸海商,其他胡人船队,宁可绕点路去定海州新开设的港口也不到日照港。
为什么呢?
因为定海港好啊,人家虽是大国港口,可讲诚信服务又好,还有海神军坐镇,安全!从没有霸王条款,强制买卖,以次充好,骗子遍地,海寇等在半路上的情况存在,不需要像在日照港补给那样,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否则一不留神,底裤不见还不算惨,最惨连命都要搭上。
日照国日子不好过,红衣大食派人过来,一勾搭日照就从了,想配合老主顾干一票大的,把大幸朝廷上千艘运粮运物的船队给打下来,顺便看看能不能把定海州打回来。
这样极好,一年没开张,但这一开张,足可以吃十年啊。风险和获益是成正比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干是傻子。
可惜他们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是楚王和梅容联手布置的陷阱。在大幸本土的目光被德光帝的双生嫡子,被楚王抱养走的小五那颗飘忽不定的痣吸引的时候,在阴谋家想利用小婴儿的血痣做文章的时候,梅容秘密回到了海上,让运粮的船停了一半在楚地的九归港,开出来的船里,有一半,也就是五百艘都是战船。
是搭载了巨鹿新研发的隐藏式火炮,配合移动式火油弹投掷臂的战船。应该感谢梅家的贡献,当年把五百艘最好的船交给朝廷改造成了战船,弄得大幸的战船光从外表看起来,和商船的区别不是很大。
梅容可是海商起家的,是个老手,装模作样搞起贸易谁都看不出破绽。他从泰李朝等各处买了粮食,买了物资,上千艘船吃水很深的“商船”在两百艘海神军船队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回航了。
船都是帆船,不靠手划的,必须抓着今年最后一季信风的尾巴才能回航。梅容除了利用他自己做的海星盘,脑子里的海图辨识方位,最拿手的还是追信风。之所以喊他“海神”,也是因为海上变幻莫测的风向好像都听梅容指挥似的,他随手指的方向,总能让船队顺风而行。
抓信风,船队是绝不可能一条直线航行的,必须弯弯绕不停调整方向,只要保证总方向没错就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