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如同毒.药,如同盛放在心底永生不谢的罂粟。在不知不觉间,他已被可能会有的平静所蛊惑。夹在指间的手术刀片慢慢上移,落在左手手腕上,轻轻浅浅地,开始在苍白肌肤上留下一道刺目红痕。
他感觉不到疼,就像他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一样。如果连人性中最本能的反应都已欠奉,那他还有什么必要停留在时光里苟延残喘,咬牙硬撑呢?
手指移动,视线中红色的印痕随着动作扩展。拒绝不了死亡的呼唤,他每一次犹疑,每一次停顿,其实都更进一步将他推向了无底的黑暗深渊。
可是,当威斯特就要发力刺破手腕之时,一切有关永眠的诱惑都随着一个细小而纯真的声音响起烟消云散了。
“你好。”
手一顿,指间的刀片在颤抖之下没入黑暗,只于地面留下一声清脆的轰响。他惊讶抬起头,在漆黑冰冷的铁栏后面,一个瘦弱苍白的小女孩儿正安静站着,见他望来,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