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爱耽美 > 经典耽美 > 我超娇弱的 > 第28节
又好笑,将已经冷掉的j-ir_ou_吞咽下去后,放慢车速,缓缓开口:“谢盏和宫倾同岁,死的时候才十九。那个时候,谢盏的死绝大部分是宫倾的原因。”

那段往事如同画卷一般铺开到郗长林眼前。

说来也是俗套,保姆的儿子死心塌地喜欢上了和他青梅竹马的宫家二少爷——宫倾。

两个人身份上的差距,让谢盏的爱卑微到了泥土中,只要是宫倾开口,他什么都愿意做,宫倾显然知道谢盏的心意,却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拒绝。

后来宫倾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就是前不久刚订婚的未婚妻——他毫不隐瞒地将这段心意告诉谢盏,并让谢盏出谋划策,帮忙追求。

那个女孩要山顶的一朵花,而谢盏的死,正是因为那朵花。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山顶悬崖,小心翼翼地把花摘下,却没能让自己小心翼翼地回到地面。而发现谢盏尸体的人,不是宫倾,也不是那个要花的人。

是宫酌。

“谢盏失足跌落的山崖下,是不是有一片大马士革玫瑰丛中?”

在贺迟将这段故事娓娓道来的过程中,郗长林第一次c-h-a话。

贺迟“嗯”了一声,继续道:

“不过有一点值得一提。在那之前,谢盏被查出患了癌症。当时的医疗手段没办法治愈,只能依靠仪器维持生命,而谢盏的家庭没办法负担昂贵的费用,砸钱来给他续命,所以那个时候,谢盏已经走到生命尽头了。”

“失足坠崖的前一个晚上,宫酌听见宫倾和他正在追求的女孩聊天,那女孩说‘反正谢盏也要死了,不如加以利用,让他死得有价值一些,我想要后山顶上那朵野百合,你让他给我摘来,如果他摘到了,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宫倾说‘好’。”

“而听见了这段对话的宫酌,却没能阻止谢盏答应宫倾,去办那件所谓的有价值的事。所以谢盏死后,宫酌才会发了疯似的跑出国寻求逃避。”

故事的开篇就似一杯陈年旧酒,品到后来苦涩逐渐溢出,郗长林想起宫酌曾经说过的话,眼前不禁浮现出少年死在大片鲜艳盛开的大马士革玫瑰丛中的场景,被花刺划破皮肤,被花雨掩埋住面孔。

“他死了好多年啦,喜欢过他的憎恨过他的,都渐渐把他忘了,可能如今只有我还记得,曾经有过这么一个人。”

那个月冷风寒的夜晚,宫酌喝着一杯自己酿的樱桃酒,眼神渺远。

不过细思着贺迟的话,郗长林忍不住蹙起眉头。

谢盏患的是什么癌症,症状是什么,用以维持生命的仪器又是什么?是突如其来的发病,还是确诊之前就出现了征兆?

他捏着薯条的手顿住,嘴张了张,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刻着“庵山公墓”这四个字的石碑在车窗外一闪而逝,贺迟将车停到公墓大门前坪,咔哒的解锁声响起后,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些,更多的宫酌没告诉我,如果你想了解得更详细,我派人去查。”

“不用。”郗长林敛下眼睫,将薯条丢回小食拼盘的盒子里,再脱下手套塞进去,给塑料袋打了个结,打算拿出去丢掉,“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贺迟给郗长林递了一张纸巾过去,再取出一把折叠伞,先一步打开车门,撑开伞,绕去另一侧接郗长林。

庵山公墓是一座寻常又普通的公墓,门口支着几个小摊,卖香烛纸钱和黄白菊花,对面是公厕,再斜对面,就是专门燃放鞭炮的瓦房。

这段时间并非清明,也不是过年祭祖的时节,公墓中格外冷清。郗长林站在支摊前喊了好几声,老板才慢吞吞地转出来。

郗长林买了两束花,和贺迟一起沿着并不宽敞的石板路不慢不紧地往前走。他们不知道谢盏的墓碑在哪个区域,便干脆一排一排找过去。

常青的松柏夹道,雨滴声声清脆,忽然的,道路旁边传来一阵翅膀扇动的声音,两只喜鹊蹿上树梢,叽叽喳喳叫不个不停。

“听说喜鹊报喜。”郗长林驻足望了一会儿枝头上那两只鸟儿,低声对贺迟说。

贺迟也抬眼看过去,“预示着心烦的事情都能够得到解决,有喜事要来了。”

“你居然相信这种玄学?”郗长林偏了一下脑袋,眸眼中浮现惊讶。

“不仅如此,我还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贺迟笑起来,伸手在郗长林脑袋上薅了一把,“神无处不在,如果你陷入绝望,祈求一番,指不定会有用。”

郗长林翻着白眼拍开贺迟的手,提步继续朝前。

在双方系统的帮助下,没过多久,两个人就找来了谢盏墓碑的位置。宫酌来时放在旁边的花已经被大雨打歪、滚进泥土中,还有几片花瓣被风吹落,黏在了石碑上。

郗长林没有好心清理,只是将手里的花挨着先前那束放下,再看了一会儿墓碑照片上那个笑容灿烂的少年,便拉着贺迟走了。

“今天不是谢盏的忌日,也不是习俗中扫墓的日子,除非宫酌时不时会来看他,或者今天是他们之间的某种纪念日,否则宫酌来这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和谢盏有关联的事情。”郗长林边走,边对贺迟道,“上午他们为什么离开得这么匆忙?”

“宫家旗下一家制药厂出了问题。”贺迟说。

郗长林“咦”了一声,“是突发状况吗?”

贺迟摇头:“看样子不像,因为早在三个月前,就有了些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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