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等只能护送您到此了,”马车外响起侍卫有些哽咽的声音,“进入第三道宫门之后,殿下一定要多加保重。”
一句保重,让他的心里似打翻了五味杂陈一般,没有任何话语的回答,片刻,马车再一次前行了起来,过了许久,身后响起宫门被关上的声音,他苦涩的笑着,这关上的宫门,从此便断了他身为比丘国王爷的过往,现在,他只能是一个贡品,玩具一般,等待着主子的观赏与安排。
他的马车跟在紫铘的马车身后,行过一个石栏雕刻j-i,ng美的拱桥之后缓缓的停了下来,“请火钰殿下移驾。”马车外,一个稚嫩的女童音响起,他有些诧异的走下马车,只见一个莫约十岁左右的女童朝他深深的行着礼。“国王陛下已在大殿等候,请殿下速速觐见。”
“哼,”紫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有些不屑的冷笑着,“看来老头快等不及了。”若有所指的话语让他禁不住皱起了眉。
第4章 第4章
拾级而上的台阶他不记得究竟走了多少层,稳住自己的呼吸,跟在身着白色罗裙的女童身后,他握在腰间佩剑上的手不自觉的用着力,手心隐隐溢出汗水。
“铘殿下!”大殿外的护卫单膝跪下行着礼,紫铘没有任何回应,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大殿。
“火钰殿下,请。”女童停下脚步,走到一边弯下腰,示意她带路的职责已经完成。
深呼吸,他抬起脚,走进了东灵国偌大的议政大殿,此刻,殿里站满了正与国王议事的臣子,但因为他的到来,全都屏住呼吸一般,安静的只听见他每一次迈步,腰间玉佩的清脆碰撞声,悦耳着,脆弱着。
“比丘国火钰,拜见国王陛下。”他双手抱拳准备跪下行礼。
“免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不必多礼。”
这不必为国王行礼的特殊礼遇让他不解的抬起头看向大殿正前方的龙座,紫铘站在龙座边冷冷的看着他,而龙座上,坐着一个j-i,ng神抖擞的男人,双鬓带着些许斑白。如果他没记错,东灵国国王年龄应该与逝去的父王相仿,但看起来似乎比父王硬朗许多。
发觉到同时盯着自己的父子俩的眼神,他连忙低下头,隐隐的不安盘踞在他的心头。
“陛下,不知如何处置这比丘国的贡品呢?”身边有臣子询问道。
他很明白,这样的话语不过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看清自己的身份罢了,“这位大人,火钰有名有姓,东灵国的臣子难道不懂得什么是礼节吗?”但是他的高傲与生俱来,即便已不在比丘国,即便孤身一人,他也不容许自己的尊严轻易的任人践踏。
看到他这样的反击,紫铘的嘴角禁不住微微扬出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你!”那臣子竟也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龙座上的男人站起身,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有些高大的身影,让他感受到了与紫铘不同的压迫感,“听紫铘说,你们路上遇到了马贼的袭击,没有受伤吧?”
这样的问话似乎证明紫铘并不是国王预先派来接应他的,他皱起眉,抬头看了看龙座旁的男人,“谢陛下关心,火钰并无大碍。”
国王顺着他的眼神回头看了看紫铘,又转过头继续看着他,脸上的笑却让他有些慌乱起来,“紫铘,没有对你无礼吧。”
“没有!”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着,他不可能在这大殿上说出那些让他无法启齿的事情,他的脸却因为说谎而微微泛起了红晕,那模样,映入他面前的男人眼中,只是带着娇羞的美。
国王忍不住抬起手,只是刚触碰到那带着红晕的脸颊,惊住的人儿便立刻后退了几步。
“蕊儿!”国王洪亮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奴婢在!”大殿外的女童立刻应声跪下。
“带火钰去寝宫沐浴更衣,以皇族的礼节相待。”
“是,陛下。”女童清脆的声音回复着。
寝宫?他低头皱着眉,却还是咬牙抱拳行礼,“火钰先行告退。”转身离去时,却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灼热的目光,是谁?紫铘?还是他的父王?
他有些恍惚的跟随着女童的步伐在偌大的宫廷中行走着,没有心思看那些在比丘从来不曾见过的美景,不知道自己穿过了多少宫殿侧殿,“蕊姐姐安。”直到听见稚气的问安声响起,他的面前,朱红色的大门被门口守候的两个女童有些费力的推开,大理石的地面映入他的眼帘。
“火钰殿下,请。”蕊儿回首朝他微笑着点头。
对于这个女童的话语,他似乎从来不曾反驳过,于是,听话的和蕊儿一起,踏入了国王的寝宫。六层纱幔被一一打开,一座雅致的小木桥搭在水池之上,从木桥上走过,可以听见脚下水池中悦耳的流水声。
走过木桥后,再一层巨大而又柔软的纱幔打开,两座铜质的香炉中溢出好闻的味道,龙榻上铺着上乘的金色锦被。“火钰殿下,请这边。”
再次尾随着蕊儿绕过了龙榻旁龙凤合鸣的屏风,那里是一个小侧门,侧门进去后,便是寝宫的浴池,偌大的浴池里放着温热的水,而浴池外的四个鎏金龙头口中,还不停的往浴池中放着水,但水池里的水却一直保持着原本的深度,看来这水池的水是一直保持着流动更换的状态。
“火钰殿下,奴婢伺候您更衣沐浴吧。”蕊儿回过身,笑望着正对着水池发呆的他。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