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你怎么了?”泽亦看见冯澈眼中的伤痛,心中有些担忧,他从未这样忧伤过。
“没什么。”冯澈笑了笑,盖过面容上的忧伤,他不想让少爷为他担心。他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也不值得少爷操心。
“小澈,我中午不回来了,你要记得吃饭,一定不要忘了。”泽亦叮嘱道,他担心因为自己不回来,冯澈就会将午饭一并省去了。他看见冯澈的面色正常也未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
“是,少爷。”冯澈抑制住眼中的湿润,少爷对他这般好,他更加不能留下,他不想成为少爷的麻烦。或许江岚说得对,他这种单纯的人只适合留在乡下。
冯澈等待少爷离去后,落寞的坐在地上,他像思念亲人,但双亲早早离世,他的脑海中只剩下江岚的身影,他用力握住手中的玉佩,现在能陪伴他的也只有它了。冯澈感到有些寒冷,他用力抱紧双臂却也无法抵御冰冷。又回到了当年的黑暗,爹娘离世后,天仿佛塌下了一般,再也找寻不到支撑点。
一个身着墨衣的年轻人,面容平庸但不失儒雅之气,他伸手敲了敲门,等待那声略带威严的进来后,才踏入房间中。
“王爷。”莫林俯身行了一个礼,他低着头不敢看王爷的双眼。
“这是您让我去查的东西。”莫林走上前将手中的几页纸递给王爷后,退到门边。
“你下去吧。”楚宁将手中的东西翻开几页后点点头,示意莫林离开。
“王爷。”莫林上前一步张开口想说什么,但看见王爷冰冷的面色,终还是闭上了嘴。
“还有什么事?”楚宁微微皱眉,抬头看了看莫林。
“王爷,王府中众多食客愿意离开家乡抛弃亲人,誓死追随您,但您过度宠信泽亦实在让我们不解,莫林请求王爷指点迷津。”莫林低下头,额间略有一丝密汗,王爷生性冰冷而又身居高位性情实在令人捉摸不定,他不知道这句话会不会惹怒了王爷,但看着泽亦一直深受王爷喜爱,趾高气扬假装清高的样子他实在容忍不下去。倘若要在这样下去泽亦或许要爬到他们头上,他追随王爷多年,付出了很多,他不能让泽亦只凭着一副好皮囊就迷惑王爷而忽略了他们这些默默付出的人。
“泽亦心思缜密,善谋略,足以为我分忧。”楚宁轻轻摇头,看着莫林眼中有一丝失望,泽亦和他们不一样,泽亦可以为他设想出下一步,准确的猜到那些大臣的弱点,而他们也只是盲目的服从命令。这样的人可以有很多,但泽亦恐怕只有一个了。
“可是王爷,我们。”莫林张口想反驳,难道他们日夜辛劳不是在为王爷分忧吗,可泽亦尽凭一张嘴和一副好皮囊就算为王爷分担吗,他担心王爷被美色迷惑而忘了大事。
“莫林,你们同为王府的食客,只为了追随我完成大事,我不希望你们像朝中的大臣一样仅仅因为皇上的宠爱就发生内斗,这里是王府,我同样不是昏庸的先皇。你们没有泽亦的谋略就不要奢求那么多。”楚宁冰冷的说,眼中夹杂着一丝怒意,他不想自己失败与食客间的内斗。他们之所以抛弃家人也不过是为了追求名利,想要高官厚禄,而楚宁必须要这些人的追随,但他绝对不会相信他们。
“是。”莫林心中仍有一丝不甘,但他看见王爷眼中的厉色,无耐转身离开了。泽亦根基太深,他想要动摇他在王爷心中的位置,恐怕需要一段时间。
莫林抬头无意看见了面前的泽亦,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迅速离开了。
泽亦略有些不解,但转而苦涩一笑,王爷太过宠信他,恐怕那些人已经心存妒忌了。泽亦不是害怕王爷会冷落他,而是担心他们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王府内斗给太后以可趁之机会坏了王爷的大事,泽亦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伸手轻敲门边,看着王爷伏案的侧脸,心中有一丝深深的忧虑。
“王府容不下猜忌多疑之人,你离开吧。”楚宁眉头紧皱,他一直很欣赏莫林的沉默不语,但他猜忌泽亦也实为意料之外,或许是他们早就已经对泽亦有妒忌,只是挑唆一个性格耿直的人。楚宁不想因为一群平庸之徒而失去了一个人才,让莫林离开也算是以儆效尤了。
泽亦微微的叹了口气,莫林虽不善谋略,但他也在王府中行事多年,算得上是略有威望的老人了,倘若因他而受到责罚,岂不会伤了众人的心。泽亦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就算是成为众矢之的,他们也不会太过怎样,他担心王爷会一欲孤行,不听劝诫,他们离开家乡追随王爷,就是因为王爷爱惜人才,这样做会令人寒心而渐远,王爷虽手握重权但终究不是正统,想登上高位也只能依靠民心。
“王爷是我,泽亦。”泽亦踏入房间中,一线阳光射入在他面容上,容姿亮丽略有一丝苍白。
“泽亦是你。”楚宁冰冷的面色渐渐缓和,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泽亦清丽的面容竟有些痴迷。
楚宁不经意对上泽亦的视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清咳几声掩盖心中那丝细微的异样。
“王爷,泽亦不过就是王府中一个小小的食客,没有太多才华,比我能力好的人王府中有的是,您对我过多的信任令他们嫉妒也实为正常。而莫林并没有犯任何过错,您下令让其离开恐怕会伤了其他人的心。”泽亦虽然不在乎其他人怎样议论,但有莫林一人提起,其他人同样会这样做,他担心王爷会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