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容忍三番两次弹劾他的人依旧存活于世,更何况成路官职甚微,就算是死了恐怕也不会有人在意。
泽亦抬手轻轻地敲了敲木门,他会尽全力劝说成路答应他,倘若他实在不愿的话,就算是离开也要比留在这里要安全得多,起码不会担心自己的生命何时会消失。
其实早在泽亦走上这条道路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成路的结局,只不过他不想去面对罢了。
有时人明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果不会太好,却仍用尽全力的却付出,倘若是那样的话,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觉得愧对于自己的心。
许久一个消瘦的年轻人推开门走了出来,他看着泽亦惊艳的容颜微微一愣,继而流露出欣喜的笑容“泽亦,真的是你吗。”八年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再看不到幼年的同伴了,没想到他竟然找到他了。
“成林,许久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泽亦淡淡的笑了,成路依旧是那样的朴素,即使有了足够的能力依旧事事都亲力亲为。
“泽亦,你我许久不见了,我们进去叙叙旧吧。”成路推开门让泽亦走进房间中。
房间虽小,但明亮物品摆放整齐得当,略显宽敞,有一丝淡淡的温馨之意。几幅字画悬挂在墙上更显书卷儒雅的气息。
“泽亦,房间略有些小,不要见怪啊。”成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也就只让泽亦走进过房间中。窄小的房间中挤了两个人确实有些小了。但他过去一直执迷于自己的梦想,想要惩治贪官救出疾苦的百姓未曾考虑过这些。然而多年过去了事情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他的生活甚至还不如过去那样快乐。成路不想要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只想拼尽全力的为自己的梦想付出,即使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仍不后悔。
“没事,比起过去的草屋已经很大了。”泽亦眼中有一丝迷茫,那时爹娘还在,他生活在温暖之中甚至感觉不到一丝悲伤,但一夜之间一切都失去了,全部的担子压在了他的身上,他几乎挺不过去了,可为了妹妹他不得不坚强起来。
泽亦站在房间中没有感到一丝寒冷,但在王府中就只剩下空旷的冰冷了,而那份寒冷他又无法抗拒,只能看着它一点点的侵入自己的心中。
“泽亦你坐啊。”成路指了指身侧的一把椅子,桌边只有一把椅子,他未觉的有任何不妥顺势坐在了床上。许多年过去了可当年的友情依旧记在了心中,成路对泽亦依就像当年般亲切未有任何生分。
泽亦点点头,房间朴素而简陋,应该也没有什么人到过成路的家中,想起成路的性子或许会又怪了几分,他不禁一阵头痛,能劝动成路跟随王爷的可能实在是渺茫,可就算没有任何希望他也会尽力一式。
“泽亦,家中的伯父伯母和妹妹都还好吗。”他离乡多年,不知道家中怎样了,但他仍记得泽亦爹娘的身体都很健康,现在应该过得很好吧。可他的爹娘自他离开那年便身体不太好,有郑家的帮衬才能撑下来,虽然成路心中挂念爹娘,但他的梦想没有实现,亦是无法回去。阵阵伤感划过心间,或许他再也无法在爹娘面前尽孝道了。
“成路,爹娘都很好,你不用记挂他们了。”泽亦眼中有一丝沉重的伤痛,但他尽力隐去了,成路在京城中生命堪忧,他不想让他在为自己担忧了。
“那就好,泽亦那你现在干什么,是在乡下教书吗?”成路未注意到泽亦眼中一闪而过的悲痛,他已经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在京城中为劳役中的百姓而奋斗着,那泽亦这么多年过去了,留在乡下也应该当上了教书先生,或许都有妻室了吧。成路没有一丝羡慕泽亦,他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祝福着他。只要他们其中一人能安稳的生活就可以,那样爹娘就无需担忧了。
“不是,我也来到京城中了。”泽亦不想欺骗成路,他是他幼年的玩伴,泽亦也从没想过要利用他得到什么,他只希望成路能安全地活下来就好,至于愿不愿意追随王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竟然也来到京城了,你人生地不熟的来京城做什么,是不是家中缺银两。”成路眼中有一丝忧虑,他在京城中多年,深知这里的险恶,而泽亦未经世事相貌又上佳,岂不更危险。但他已是自身难保,无力顾全泽亦,他也只能尽力劝泽亦回乡下。倘若仅仅是银两的事情,凭他的能力会尽力解决的。
“王爷曾经救我于危难中,我留在京城中只想报答王爷的恩情。”泽亦看到成路对自己的关切之意,心中更加不忍,就算成路执意于此,他也要尽力救下他的性命,至于王爷那边他会自行谢罪的。
“你留在王府中做了食客。”成路眼中有一丝惊异,他没想到泽亦竟和自己一般走上了这条艰险的道路,他原以为泽亦会安安稳稳的留在乡下做一个教书先生,平静的生活下去。
“泽亦你是来说服我归顺于王爷的吧。”成路心中有一丝哀伤,再次相见却是这样的局面,儿时最好的玩伴还是站在了对面,终要面对生离死别,他和泽亦只有一个人能走下去,但活下去的那个人绝不是他。
“成路,现在朝廷气数已尽,就算你在怎样尽力挽救亦是徒劳,我并不是劝你归顺与王爷。伯父伯母的年纪都大了,我不想让他们感受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成路,回家去吧,现在还来得及。”泽亦摇摇头,他甚至不希望成路留在王府中,他只想他活着就可以了,而现在留在危机四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