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让人无法呼吸,炙热得像是要把两个人都焚化——可也只有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份爱,能让原本把爱情当笑话的我弥足深陷。你我都是石头,无论怎么碰撞都只会产生火花,两败俱伤;而他却是火,能让我感到温暖。”
“当我对他动心时,我可以从你身边辞职,我可以直接离开证券公司,离开我视若梦想的前途,”他笑了笑,“明显,我其实是跟他一样的傻子。我这样的傻子跟你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注定不会有结局。话说到这,是不是已经足够明确?”
杰森一直耸着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他慢慢让开了祠门,露出了在外面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人群。
路遥握紧了手里的戒指,淡淡地道了声谢,终于跨出了祠门,又走了三步,他顿住,声音毫无起伏地说了句:“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朋友,在这方面,即便是日久也不能将你取代,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不过,”他再次迈开步子,“在你看来,这只是不能相信的鬼话罢了。”
杰森吃惊地回过头来,看到的,却只有路遥奔跑着离开的背影。在这一刻,他突然释然,也终究死心。他意识到,路遥跟他真的非常相像——他们都在寻找自己的同类,只是杰森自己,把对方误认成跟自己一样的,爱情中的聪明人。
他把戒指放回口袋,慢慢向白云庵的庵门口走去,嘴角淡淡勾起一个笑意:最后还是输了。虽然一直不肯承认,但杰森心里明白,他为路遥付出那么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路遥始终执着于日久——这是杰森在一生中从未遭遇过的挫折和失败,让他几乎不顾一切地想要翻盘——可也是几乎罢了。
他真的爱过路遥,甚至还爱着路遥。但是,他真的做不到为了爱更改自己人生的方向。
他认输。
他承认,自己真的输给了日久,那个在他记忆中一脸稚气,却倔强地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那个抓着路遥的手,亲吻路遥的额头,发誓自己一定会强大起来的日久。
那个早就已经离开了路遥生命的日久。
手机在他口袋里响起来,热情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庵门口。杰森加快了走出去的步伐,从小哥怀里接过99朵玫瑰花,还给了他50块钱小费。
他抱着这捧花挑了挑眉,正好看到一个漂亮的中国男人迎面走来:他有一头不长不短的卷发,眉头微皱似乎在地上寻找什么,于是直接迎上去,把花塞到对方怀里,装模作样地说:“fce d(为了世界和平)!”他才不会傻乎乎地捧着这么大堆玫瑰花回旅店!
中国男人被突然冒出来的绿眼睛外国佬吓了一跳,下意识接住了花,又下意识道谢:“tnk u.”一边说一边眨眨眼睛,看样子倒像个无辜的孩子。
杰森只觉心中微微一跳,他立刻自我介绍道:“ y ”
“gquan.”中国男人答,“我叫程权。”
65 2012年 暮春.寻
程权被杰森缠住说话时,游方已经失魂落魄地冲回了白云庵。他跑得很快,以至于跟在身后的程思和刘进怎么追都追不上——可即使追上了,他们也只能帮忙不敢拦,回想起发现戒指遗失时游方骤变的脸色,两人仍感觉心惊肉跳。
游方跑进月老祠,一眼就看到门口空空如也,心中一沉,幸好也早有预感:毕竟是铂金的戒指,被人拾去也很正常。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他还是走到先前解签的道士身边:“这位道长,我的戒指先前可能遗失在这里,请问您有没有见到?”
道士答得驴唇不对马嘴马嘴:“时辰未到。”
“什么时辰?”游方又慌又急,脑子都不太转,只顺着他的话问了句,“您助人为乐还看时辰的?”
老道士笑:“还没到你失而复得的时辰。”
这时,程思和刘进才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游、游游……怎、怎么样?找到没有?”
游方摇摇头,又去问道士:“道长,那枚戒指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非常重要!您一直在这里坐着,究竟有没有看到?知不知道是谁捡走了?”
“归于来处。”老道士继续哼哼。
“你tm究竟能不能好好说话!”游方怒了,忍不住提高嗓音。
“游游,”程思过来扶住好友的肩,“你冷静一下,不要对老人家发脾气。那枚戒指未必是在这里丢的?我们再好好找一找,还是有希望找到的。”
游方终于冷静了一点,他的身体有些颤抖,却还是对老道士低了低头:“对不住。”起身就往外走。
老道士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看向月老像咂咂嘴:“痴儿。”
路遥从白云庵里冲出来,心中焦虑,脑子却非常清醒。他知道日久有社交障碍的病史,虽然已经不妨碍生活,但是仍令他尽量规避人群,所以……他一定不是跟团旅行,甚至会躲避旅客聚集的地方。
他走到马路边的一个报摊,买了份日报,跟摊主打听了一下旅行团所在的位置,便朝相反的方向跑去……
日久,你在哪?
他一边跑一边四处望着,仔细地观察公交车站和路边的店铺。他没有进店打听,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描述出日久的样貌——那枚戒指,被缠了厚厚几圈红线,不是为了将两个有缘人一线牵,而是为了不从已经瘦削下来的手指上滑下来。
路遥尝试着把那枚戒指套上自己的中指,却发现太小了……
现在的日久,究竟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