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慈爱地看着他们的互动,拿帕子给贾瑛擦了擦口水。

“最近什么突然这么忙?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了,也就早饭和晚上的时候见着。”

“恩,早上练武的时间提前了,白天一整天祖父都在讲课。”

刘氏有些忧心忡忡:“这样身子会不会吃不消?”

贾瑚笑了,“母亲不必担心。瑚儿除了读书练武,本来也就没什么事要做。”

这时候,一直在逗着贾瑛的贾赦插嘴道:“半大小子,正是精力无穷,拘着他读书,也省得他到处祸害。”

刘氏听了,有些不高兴:“恩侯说什么呢?!瑚儿生下来就没让我操心过。瑚儿,别听你父亲瞎说。你呀,要是调皮点,母亲还更高兴呢。”

贾赦听了,有些讪讪地,再不掺和母子两个谈心,只抱着贾瑛教她说话。

自己从小就表现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贾瑚也知道,别看贾赦说的不中听,内心也心疼自己。贾瑚笑眯眯地听着刘氏的嘱咐。

刘氏唠叨了许久贾瑚将要搬到的院子。

“外院里,松涛院是离兰芳院最近的院子,你呀,除了请安,平时也要过来看看,就是我忙着,和妹妹玩一会也好。别弄得亲生的兄妹也疏远了。”

“是,母亲。”

“你的院子,按照你的设想,也都修好啦。明天看看有什么要修改的,再来告诉我。”

“好的,母亲。”

“明儿开了库房,看看有什么要添置的。我想想,我嫁妆里那方荷塘月色的端砚很不错,明儿就给你送到书房。啊,还有薛涛笺、上好里宋朝的松烟墨也还有好些……”

“母亲,平日里用不着这些好东西。”贾瑚有些无奈。

贾赦又出声了:“谁说不用?大家子弟都是这样养出来的,劣质的东西,府里还没有呢。明天你来我书房,我有些好东西给你。”嘿嘿,贾赦为了这一天,可从琉璃厂淘了不少好东西,不仅有书房四宝,还有好多摆设,正好给贾瑚把玩。

从心底里有些习惯了这样“金尊玉贵”的贾瑚,也就推拒了两句,也就默认了这对夫妻的安排。

刘氏有些庆幸地说:“还好公公那天就发话要王氏把管家权还给我,不然瑚儿的院子还真不好弄。”

贾赦也觉得有些奇怪,上辈子明明父亲一直不理会这些事情的。不过,想到这辈子的贾瑚出乎意料的读书天赋,贾赦也有些释然了。这个时候,他已经能很好地区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贾瑚了。又有了贾瑛,心里除了对贾琏还有些内疚,在儿女上,贾赦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至于迎春、贾琮?哦,庶子庶女,贾赦从来就没放在心上。上辈子就是张氏去的太早,不然,有了嫡妻的教导,怎么也不会养的上不了台面。

只有贾瑚知道,祖父这番作为,分明是被自己点醒了长幼不分的隐患,为此做出的努力。同时,也是希望贾瑚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太过费心,集中精力在贾代善教导他的毕生所学上。

这就是彰显了自己全部实力的坏处啊。贾瑚有时实在太累了,如此自嘲道。

没过多久,贾瑚就搬到了松涛院。这期间,被剥夺了管家权的王夫人,先是恨毒了大房的人,又被从库里如流水般送到贾瑚院子里的好东西晃花了眼,只顾得计算贾家的家底和羡慕嫉妒恨被贾代善赏了好些东西的贾瑚,就连贾母,碍于国公爷,也赏了一些东西。

贾瑚搬到外院的同时,因为贾代善已经渐渐觉得精力有些不济了,贾政提出贾珠也无人教导的时候,就说让贾珠到家学上学。

“我看,家学里的夫子,给小儿启蒙,水平绰绰有余。”

贾政心里暗骂撺掇他的王夫人,站起身来,有些诚惶诚恐地说:“是政儿一时想差了,没考虑到父亲的辛苦。——只是,瑚儿也大了,学的东西越来越来繁杂,会不会打扰父亲的静养?”

贾母嘴角露出笑意,“政儿真是孝顺,你父亲要静养,瑚儿确实不好再打扰他了。瑚儿,听说最近你整天都在梨香院?这可不行。你也这样大了,去家学上学,我们这些长辈也能放心。”

贾母语重心长的嘴脸,把大房诸人都恶心个半死。当初贾赦说要请夫子,是谁阻扰的?又是谁说要给国公爷找些事做,好让他儿孙绕梁,不那么寂寞的?不过是拒绝了贾珠,就打着孝顺的名义,把贾瑚也拉下来。要是贾瑚继续去梨香院读书,是不是就是不孝?!

被贾母用“不孝”的名义压了一辈子的贾赦眼睛都红了,就要发怒的样子。贾母不信他有那个胆子,贾代善琢磨着那天和贾瑚的密谈,贾瑚透露出贾赦的一些异样,却是起了疑心。

他沉声道:“行了!瑚儿到梨香院上学,是我的意思。”到底给史氏留了一些颜面。

“珠儿还小,我一个人兼顾不了两个,就给珠儿请个启蒙的先生吧。”

“还有,今年又是大比之年,政儿要多花些心思在读书上,有什么不懂的,可以上门去请教林家小子。”

说完就拂袖而去。

王夫人低头暗恨,都是国公爷的嫡孙,凭什么我的珠儿就不能接受国公爷的教导?也罢,记得娘家嫂子也是出自书香世家,写封信给哥哥,叫他们推荐一个夫子好了。

贾政倒是喜出望外。父亲这意思,敏妹妹和如海兄的婚事是讲定了?!自忖比起贾赦,他和如海兄同为读书人,比较谈得来。贾政盘算着,什么时候,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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