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对方。此刻温柔暖意也掩盖不住他从骨子里透出的寡淡凉薄。
“再多一点吧,多一点。”
再多给我一点意外之喜,那样也许我就会不忍心伤害你了!
高傲的猫咪。
程知翌淡淡的神色,指尖描绘着白也精致的轮廓,关了灯,随及再不惊醒白也的情况下与他同睡一床。
多一点什么呢?
原本睡着的白也在漆黑之中睁开了眼。
17
没有人会小看贺绪言所亲自选的人,所以再不满,在见到程知翌与白也一起出现的时候,没有人敢发出质疑之声。
尤其是当程知翌换好戏服走出来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看到了古时所谓的——世家公子,温润如玉。连那个适才对程知翌出现一脸鄙夷的骄傲的女星,都被惊艳到了。
而白也同样被惊艳到,可他更关注的是,如此气质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养成,与家室有着极大的关系,良好的教养与优雅尊贵的举止,是从小所经历所积累的。
但他只在程知翌身上看到了这些,而在程知榕身上只见到了小家碧玉的娇气。是怎么样的情形下,能够让同卵双胞胎有着如此大的差别,尤其是在他查到了程知翌的身世以后。
同样的家室,不一样的经历,才会发展出截然不同的性格。程知翌虽举手投足间让人舒适不已,但也说明了他——自小生活的不如意。
因为与人相处,而要仍让每个人感到被对方尊重接纳,都需要性格上潜移默化的迁就,而在程知榕身上,白也看到被人宠出来的骄奢。
“小也,你这是看傻了。”程知翌面对着已经走神的白也,扬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企图把某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我在想,究竟是怎么样的环境,让你与你弟,在性格上有着如此大的差别,”或许是试探,或许是有感而发,白也似是而非道。
对于程知翌的戏谑神色不给予回应,虽然胸中仍有恼意。
程知翌倒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白也不禁没反击,反而一本正经的问了一个有深意的问题,不过他反应极快,马上回道,“我和知榕被从小要求的就不同,知道什么是当一个继承人与当一个儿子的差别吗?”
程知翌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两颗药,又拿出了一杯水,放在白也掌心,道,“这是胃药,刚刚你在开车时,胃又疼了吧,吃了它,可以缓解胃痛。”
当然知道。继承人就是从小受到极为严苛的教育,难以示弱,而一个儿子,则可以享受无尽宠爱,但那不代表程知翌身上如履薄冰的谨慎迁就是这样来的。
没错,第一次见到程知翌所感到的异样情绪,就是对方隐藏真情实感,看上去不管遭受什么都是那样柔和的笑靥,让他生生想打碎那样的面具,窥视里面的真实。
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讥讽对方,即使程知翌温暖的笑让他感到安心,他也更想看到里面的伤痛。
“……”
但白也没说什么,深深的看了一眼程知翌,接过对方递来的药,却不接水,直接干咽,然后缓缓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问不出的东西,他总有一天可以查出来。
“你们两个,在想些什么,拍戏了。”贺绪言顶着一张娃娃脸,上前就是一阵好吼,这是他在医院之后第二次见到程知翌,心绪已经大平,虽然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比那天的失态好了太多。
他查过程知翌,可是有一股阻力让他难以再查下去,不过他不会就此罢了。
眼前这个换上戏服的男人,真的与冷傲沨所展现的气质一样,他一点儿也不担心对方演技不过关,这种自信来的莫名其妙,却很坚定。天才什么的,说的就是程知翌,不管在哪方面,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是呢。”程知翌轻笑,放下了手里被白也递回来的杯子。
“嘁。”白也不屑冷哼,跟着程知翌走向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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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着微微大的肚子的漂亮年轻妇人坐在庭院里,一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看着这一池的荷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色里没有做母亲的快乐,只有那郁结于心的怅然之气。六月的夏风轻拂如脂的肌肤,蝉鸣之声搅的人不甚烦躁,若大的二皇子府邸永远是这样的寂静而无生气,除却那人来的时候。
“二嫂,你在想什么呢?”这时耳边突然想起了轻快而又明媚的声音,让人不禁吓了一大跳。
“七弟,你这一惊一乍的毛病,什么时候可以改呢。”妇人抬头望向这个已经长大成人,觉还带有孩子般稚气的七皇子,神色宠溺,见他一身红的似火的便服徐徐向自己走来,微微一笑,拍了拍身侧的石椅道,“坐吧。”
“不了,二哥在吗,我有事找他谈。”冷傲然侧头而问,带了三分的天真与七分的诱惑,顺便从袖口之中拿出了一袋子东西,放于石桌之上,“听闻二嫂近日害喜得厉害,傲然路过街边小贩,买了些山楂,希望能缓一缓嫂嫂的症状。”
“七弟,你有心了。”妇人接过山楂,并未食用,交给身侧的侍女,转而又道,“你二哥正在书房里,去吧。”
冷傲然一听此话,告别了妇人,就走向那书房。
“王妃,奴婢这就去把这些山楂交与管家,带他查过无毒之后,便送来与您。”侍女们并非怀疑冷傲然,只不过既然是市井之上的东西,难免会有些差错,这冷傲然孩子心性虽医术了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