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不堪的情况下,对方那样极致淫靡,却仍拥有那样清冷叽哨的眸子,令他终身难忘。
愧疚也罢,怜惜也好,反正他是不希望那个人再一次栽在莫圩垣手里,就算莫圩垣说那只是一个分裂出来的人格,他也不希望那个人格再出事,这就是他最为卑微不堪的想法,那个时候那还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少爷,程知翌的干净让他被吸引。
“白也,你难道不觉得你的情人干净的让人难以接近吗?”
带了一些试探,一些规劝的好意,只是不知这些好意是对着谁的,“干净到你愿意或者换一种说法,你忍心把他拉进你那个肮脏污秽的满是黑暗的世界?”
“我不希望贺导眼神里那些东西是对着我的同居者的。”白也看着陷入回忆里而失神又回神的的贺绪言,对方的神情与说的话无疑让他很是烦躁,警告道,“不然,后果你会明白的。”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忘了——莫圩垣。来自那个人的势力有多大,你不会希望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情人吧?”
贺绪言闪了闪眼神,淡淡提醒道。
一边的荀回蓝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提起这个话题的会是这个面嫩的娃娃脸,他不是最喜欢作壁上观的吗?不过心里尽管疑惑,她还是做好本职工作,面上一片从容淡定,装作没听见两人的谈论。
“贺导有心情和我谈论这些私事,还不如把这几幕戏拍好,把事全交给副导演做,这是你一个职业导演该做的么?”唇舌相讥,白也的视线扫过那些正在拍戏的人,威胁道,“我的同居者,我自会操心,不用您老多事。”
白也言尽至此,贺绪言也识趣的离开,走到前面指挥拍摄去了,一上去就把那个女配给骂了,只留给白也一个背影。
至于他如果在你看来他是极致的干净,那么只能说他伪装的太好了。
因为发生的那些事,他白也已经窥见了对方眼底深处极致浓郁的墨黑,指尖触碰到裤袋里那一片薄荷叶子,白也沉了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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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回事呢,睁开眼,白也还是有那么一刻的茫然,这个豪华而雪白的世界,他是怎么来的?
他刚刚似乎还看见那盏巨大的镁光灯朝他砸来,现在竟然在这个充满消毒水的医院里呢?随及迷惘的眸子一下变得清醒,他想起来了,因为他在那一刻见到了那双清冷寂然的眸子,不然凭他的身手,要在那一刻躲过那灯不是难事,只不过,谁让,他因那双眸子失了神,才会造成现在这样重伤的局面,呵呵!!
白也划过一个自嘲的弧度。
倒是没想到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半年前出国的人,此刻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穿的还是雪白的病服,白也压下所有难耐的心思,面上表现的十分平静,被包扎过的头剧烈的泛起疼痛,他伸出两指,按摩着太阳穴,问的很不客气。
“阿也。”那人淡淡的咳嗽着,笑的宠溺,“我是来复诊的。”
“你不是……”想了一想,白也住口转换了一个话题,“他呢,怎么没有时刻守着你?”
“医生说你刚醒来可能会恶心想吐,要吃一些清淡的。”那人站起来,打开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杯,乘出一碗清粥,然后递去,“至于他嘛,去和我的主治医生谈去了。”
柔柔的男人本身不具备任何攻击力,但是白也明白对方骨子里同他一样的固执倔强,更何况很久以前他就发现自己与对方渐行渐远,似乎有着军人的宁折不弯,正气凌然,白也不愿多做纠缠,直接接过清粥,喝入下腹。
“你……生病了?”似笑非笑的嘲弄。
“还好,嗯……换肾手术很成功,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至于复诊吗,是很久以前的老毛病了,阿也是在担心我吗?”
收好空碗,端坐在白也床边,拿出《小王子》一边看,一边微笑。
“你好像……忘了这里是我的病房,要看书你干嘛不回自己的病房。”就算是气虚体弱,白也依旧一如当初,尖锐的像一只刺猬,对于男人的亲近丝毫不友善,冷着一张脸。
“咳…咳…”男人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却依旧笑的淡淡的,虽然有些勉强与伤感,但他还是极为尊重的起身,准备离开了,离开前,他面上的担忧显而易见,说着真诚而忧心的话:
“阿也,我住在1207病房,你有事可以来找我,至于你的伤,我希望短时间内阿也可以放下你手头上的事,专心养伤,你这一次真的需要好好休养,荀小姐也是这个意思。”
在男人走了有半个小时之后,白也阴沉的面色终有缓和,然而挂着的点滴的左手早已握紧,鲜红色的血液随着针管回流至上,触目惊心。
白也在盛怒之下仍保留了一份理智,没有做出有失分度的事,只不过是让指甲嵌入了掌心,在雪白的床单上留下了斑驳血迹,他口中喃喃,似绝望,又似悲哀:
“既然你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再回来呢?”
刚刚开门走进来的医生对于眼前的景象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他清雅淡笑,微微摇了摇头,看似无奈,却又极为淡漠,熟练地从床头柜下的第二个抽屉拿出了酒精和纱布等医药用品,把处于呆愣任由他摆布的白也扶起靠好。
“放松。”
清清淡淡的音色,一视同仁的态度,医生低垂下头,拍了拍白也的手背,然后轻轻的掰开白也紧握不放的双拳,细心而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