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就好,就我命好,可以出来享清福,他一个人在家受苦受难……。”电话那头,母亲只念着家里,不管是客观原因,还是主观原因,很显然,她似乎还并没有认识到,自己已经是一个病人。
“医生不是说要化验吗?”我问。
“回家也可以化验的吧。”
“家里的医院的各项设备没这里的好。”
“在这里我一点都住不习惯,念儿也不太习惯,这两天总是哭。”母亲还是没有把自己的事摆上议题。
“那谁送你回去?我可不送。”我说。
“不用你送,你哥哥现在都大把时间。”母亲说这话的时候我听到电话听筒里传来叹息声。
“他不用上班吗?”
“没事做了,又没事做了,打这种工,造孽啊,像是半夜的夜壶,要的时候提起,不要的时候扔一边,本来就没钱,这下可怎么办……。”
“他不是做部长吗?”
“那又有什么用!”
上周做得好好的,说失业就失业,即便混到部长的位置,也依然做不了多久,据说,不是他自己不愿做,倒是别人不要他做,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我就有点不太理解。我现在可以想到母亲急着回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知道外面的医药肯定比家里的贵很多,她在我们面前说过好几次,说是家里一家大小的开销,这两年都是用我的钱,她总觉得我太吃亏,尽管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但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这些想法和年轻人很难统一。
“那医生怎么说嘛?”
“我叫你嫂子问过医生的,医生说回家看也一样的。”
“不是哪里看,是严不严重?”
“需要化验之后才确定,但是医生说了,这个病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治好的,要配合药物,慢慢观察,短的几年,长的好几年。”嫂子接过电话。
“患上这种病会不会造成生命危险什么的呢?”我问。
“看医生的表情和说法倒是没有那么严重,医生说保持心情平静、防劳累. 乐观情绪、正确的饮食及配合医生的药物治疗,基本上就可以。”
“那…,你觉得母亲是回家治疗好呢,还是在这里好?”我问嫂子。
“当然在广州好,但我劝不了她,你哥也劝不了她。”
“劝不住的主要原因是?”
“她说家里农活多,捡了人家一些荒田来种,这两天爸爸总是打电话来催,要下稻种了,还有,听说你哥失业了她就哭。她哭,念儿也跟着哭,两个抱在一起哭。”
我也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哀怨的语气,愤懑的言辞,想象当中一副无辜和无助的样子,我很心痛。
“既然这样,那就叫哥哥送他们回家吧。”我更多的是无奈。
回家的路上我打电话叫哥哥最好在南雄下车,去市里面的医院,比起镇上,肯定会更好些,但是结果没有,因为他们买的下午的车票,回到南雄已经夜里,而且大巴会直接开往镇区,所以他们也就直接的回家了。
开始的时候,母亲选择了在镇上的医院,每个礼拜去一次,一个姓吴的医生,化验,取药,然后下个礼拜同一时间回来,化验,取药,如此反复,如此来回。
我和弟弟轮流打电话问:“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好些了。你们不用担心。好好工作吧。”母亲很轻松的语气。“你哥哥说想去你那里找份事做。”母亲又说。
“那就下来吧。”我不加思索。
哥哥是次日下午到达的,来了之后很勤快,帮忙做一些杂活,买菜做饭,扫地之类的,弟弟很是欢迎,两兄弟吃过饭,一闲下来就一起摆象棋,很融洽。
几天过去了,也没看见哥哥要出去找事做的样子,倒是一直在关注我的行为和生意,他问我:“你这里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多少利润?”
“上次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了,有时多点,有时少点,这不一定的。你好像特别关注这个?有作用吗?”那天弟弟跟着老林出去送货了,我和哥哥一起喝茶聊天。
“也没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你的水有多深。”他的眼神晃出一丝失望与失落。
“什么叫水有多深?”我疑惑。
“就是你现在有多少钱。”哥哥像是鼓起勇气。
“现金吗?还是包括这些?”我抬起右手画了一个半圆,向着店铺里摆放的油品。
“当然是你能拿得动的现金。”
“哈哈,前两年你是知道的,这现在,才刚刚接下这个烂摊子,能有多少,撑不死,饿不坏。”
哥哥不说话,眼神里又现出刚才的失望的光,举起茶杯,一口喝完,把一次性的杯子抓得啦啦响,站起来,扔进垃圾桶,四下踱步,不再作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需要帮忙?”我问。
“我想找点事做,需要你借点钱。”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喜色。
“想做生意吗?”
“是的。”
“想做什么生意?”
“你说呢?”他又有点茫然。
本来来了兴致,以为他已经有所计划,只两个问题,又让我像是泄气的皮球,内心升起一丝阴霾,盖住了刚刚显露的艳阳。心想,为何我说呢,我又不是久战商场的江湖老手,我就顺手捡了一个摊子,赚了,算是捡到便宜,赔了呢…。压力!我不喜欢这种压力!所以沉默。
☆、43 哥哥找店面
“这样吧,你也打了那么多年的工了,社会阅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