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语调平稳道:“是属下的错。”
“属下不该用半幅离世图做诱饵,更不该看轻大周武林私下与他们周旋,更……更不该得知执魂长老私离登霄山后不上报妄想私自营救。”
纱幔后的人拿起先前放到一旁的茶盏,揭开杯盖,吹拂一口,未言。
书约身后站着的两人忽一下同时跪地,异口同声道:“属下们同是。”
沧良一句话后又添上一句,“属下不该欺瞒主上,在圣战之时更和执规长老以身犯法私去营救,置自己于险境。”
“只是置你们自己于险地……吗”天宗这一个吗字是停顿许久后才添加上的,平缓的语调更因为卡壳似的言辞判断不出危险,但下方站着的书约连同身后跪着的沧良云羽一瞬眼神闪落惊慌,额头冷汗马上渗出。
“两位长老”天宗再唤一声。
边上站着的书约像被惊吓,脸色一瞬变的雪白,跟着跪下。
“圣战之时,你们身后有三十万大军,你们忘了吗”最后一字落下,殿内一扇原本紧闭的窗忽然像外撞开,有大风刮进来卷起落地纱幔,一瞬露出纱幔后道座上靠着那人的手,那是一只骨节突出又苍白的手,和手指的苍白不同,好似从未修建的长指甲却是黑紫色的,从白色袖内伸出,显得有些诡异。
思维似被那声动静所摄,顾不上擦拭额头冷汗,沧良空洞的眼也显露出丝恐惧后怕的情绪波动,他听到自己无力的声音道:“属下该死!”
大风依旧从那扇窗袭入,半晌殿内再无声息。
傍晚才停歇的大雪似乎又开始洒落,从那扇窗内被风夹杂着带进来。
天宗明明没有声调的词句,却似乎比外间的雪还刺人心肺,他在纱幔后似乎缓缓站起,“俄斯的局势还要五年才可平稳,我应该说过,这段时间不希望和大周再有牵扯”
“而你们真正做的好事”再没语调的声音这次也有了些微起伏,纱幔后的人从道座上离开,缓缓向前踏出一步,“大周二皇子得离世图,变动只怕就在眼前,原本局势再平衡下去,待地宗五年后从俄斯归来,我玄宗势力回收,大周再行变天便可狠狠撕咬下他北边四州”
“执约长老你是不知我玄宗部署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卷的内容是不好玩吗...你们都不理我了_
☆、210章:鎏天玄宗(下)
210章:鎏天玄宗(下)
这话可问的越发平缓,却阴冷入骨。
云羽脸色一僵,一咬牙就准备张口,边上跪着的沧良却一把按住他放置地上的左手,眼神告诫。
云羽脸色越发难看,眼神强烈晃动,最后一声不吭的咬死下唇却不再开口。
能感觉出嘴内的腥味,云羽知道自己嘴内必定被咬出鲜血,但他不敢动弹,悄然咽下嘴中的血,天宗话中居然显露了杀意,放置在地的手无法克制的握紧,他们五位长老平时感情看着不如何,但毕竟幼年同在鬼谷历经万劫活到现在……无论怎样,完全的无动于衷他办不到。
天宗这次对书约动了杀意,并不是没有原因,玄宗早在三十年前在大周设计之后就开始部署新的计划,但这计划却并不再针对大周,而是俄斯。
一个民风彪悍,地缘辽阔民族纷杂的帝国。
大周千年积淀下来的文化深深融入那个民族的骨血,所以哪怕这个帝国有再多弱点,他们的百姓再如何懦弱,都不是玄宗可轻易咬动的骨头。三十年前在大周掀起那场风浪本身就是个骗局,造成玄宗即将随时攻击大周的假象,让大周不再注意到俄斯。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而书约在中原“陨落”的事件却把玄宗逼上了个难堪的境地,出兵,三十年间玄宗力量早大部分部署到俄斯,一动就可让大周看出虚实,直捣龙穴,功亏一篑,甚至让大周和背后的俄斯结合成联盟,对玄宗造成真正致命威胁。
不动,同样惹人怀疑,长老都死了,北疆毫无动静,这不是玄宗风格,大周能人不少,万一被看出北疆现状,同样堪忧。
玄宗在俄斯所扶植的王现已经攻克俄斯大半国土,到红河却再难进步,多年被红河所阻,地宗在俄斯得知书约“陨落”的消息,微一沉吟,便和万里之遥的天宗下了同一个决定,派兵,而且要派出大军,包括在俄斯一直作为尖刀步步紧逼俄斯原王室的赭杉军。
于是被大周史册所记载的圣战爆发了,赭杉军出现在了大周城墙之下,但没人知道,玄宗根本不打算打这场战争,更不会有人知道,出现在大周城墙下的赭杉军,只有两千是真正的赭杉军。
俄斯最后依靠红河苟且偷生的王室以为玄宗迫于背后王朝的逼迫,挪大兵回援,加上让他们胆颤的赭杉军都走了,这时候不反攻更待何时。
可笑出现在大周城墙下的赭杉军是假的,甚至那三十万大军都不是正规作战军,只不过是集合了北疆各地守备军,一举两得,一借此平缓大周疑虑,二,引蛇出洞,让俄斯王室以为大军回撤反攻,借此攻夺红河之后的大片土地。
可就算如此,这个局势也是迫于书约突亡而做出的抉择。并不在玄宗一开始的规划中,所以,天宗不可能不恼。
白魄当日在城墙之上见北疆三十万大军时,惊恐莫名,随后就猜测出了答案,玄宗不可能到了最后一步回撤军队,那么只可能是守备军。所以他在得知汪硕可能的阴谋后,拼死也要阻止战争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