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寝的人之外,没他命令都不得入湖来,俨然一方小天地。
这样一来,这群久未见面的亲卫说话倒放肆起来了。
又有人小声嘀咕,“听说大周皇宫里的柱子都是金子做的啊,地上都铺着玉石呢。”
有人遗憾道:“那日进宫咱也没能好好长长眼,贼亏!”
“这有什么可稀罕的,他们都说皇宫里养着神鸟,吃了能长生不老!”
“是不是啊!”
吵闹声更发大了,白魄就算躺着也能感觉到,不时就有人小心的偷看他,他心中好笑,嘴角也不由的微弯,这群人跟着他也算被憋坏了,先是巫灵山庄后是皇子府,现在又进了这不知还能不能活着出去的皇宫。
罢了。
他脚尖再一点地面,从躺椅里直起身子,伸手到腰间摸了两下,抛出块令牌来,那群哄闹着的亲卫里有眼尖的伸手接过。咧着大嘴,笑呵呵的问:“长老,这是啥?”
“兔崽子,还明知故问什么。”白魄很久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他白眼一翻,没好气道:“憋的你们,踩不住脚的玩意,有这东西你们才可在宫内走动,我可先说好,老子不管你们在外边干啥,给我擦干净了手脚再回来。”
“是是是。”马上有人点头哈腰的谢礼了。
又有汉子笑的一脸无邪,“长老您还不放心咱们吗。”
白魄白眼再翻,挥手不耐道:“滚吧滚吧!碍眼的紧!”
“是,长老!咱们这就滚,嘿嘿,兄弟们,滚咯。”接令牌的那汉子一挥手,十数个人全部齐齐纵跳起来,几下点过湖面,消失在竹林后,连水中的台阶都顾不上拉出。
白魄脸上笑意稍退,眼角扫过身后站的依旧笔直的男人,“你不去?”
邢呈低头,“我留下陪长老。”
白魄右手轻摸上左手的无双,嘴中淡淡道:“我没事的,你去吧。”
“长老。”
“嗯?”
“您……为什么要突然纵容他们?”
白魄重新躺下,摇椅又晃起来,他仰头看身边面色严肃的男人,面上的笑容完完全全消失,口气也不复刚才的轻快,有些沉重,“他们身上压抑的气氛太浓了,我…从未感觉到过,比死还要浓厚。”
“长老?”邢呈面露诧异,却是微红了眼睛。
“玄宗……本来就是个护短的教派啊。”白魄这句话说的就像是在自语,听着却又成一声叹息。
“长老?”邢呈张了嘴,粗硬的汉子向来习惯流血而不是流泪,但话语里依旧带上了颤音。
“去玩吧,我已恢复一半的功力,又有那些人,不会有事。”白魄看着自己的手心,话说的很是漫不经心。
邢呈平视湖边的目光中恰好有几个红甲侍卫穿梭而过,他定了定神,没说话。
“去吧。”白魄再次开口。
邢呈有些为难,却是不好再推辞,况且他也觉的自己跟着那群被放开了锁链的同伴会比较好。他走上前几步,对白魄行礼准备离去。
白魄看着点头微笑,又仰头去望头顶碧蓝的天空,清脆的声音慢慢落地,“开开心心的去过每一天,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邢呈离去的背影一顿,又再次踏步消失在湖中。
等一群哄闹的人都走光,白魄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向湖边,几乎他刚一从椅子上起来,湖边就有六七个破刃把目光隐晦落到他身上。
他没回楼内,到了水边,同样一提劲,在水面轻点一下,就到了湖对面。
两个红甲破刃赶上前行礼,“白公子。”
“皇上在哪?”
彼此对视一眼,两个破刃都未说话,白魄看着他们也没反应,片刻后抬步往外走,穿过竹林时不断可见竹枝摇动,马上就要走出竹林时,又有个破刃从天而降,径直跪下恭敬道:“白公子,皇上在暗夜殿和几位大人议事,您可是要现在过去?”
“嗯。”他应一声,看都不看那人,笔直穿过他身边。
等到真正走出竹林,到了龙卧宫的大道上,那群隐约可见的破刃又全部隐匿回竹林,未再跟着他,像是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他连脚步都没顿,找准个方向就走。
却说另一边:
要说玄宗长老的亲卫队员们本身就是为非作歹的主,在玄宗教内就连各方管事看见他们都必须客客气气的,从教规来说,便是玄宗宗主都无权处置他们。
在教内,他们只受一个人管辖,那人就是自己的长老。
而玄宗长老大多脾气诡异,不喜人跟随,又个个武功高强,嫌少需要他们保护,他们就没少做出些胡闹的事情。
而玄宗高层虽然脾气各不相同,却有一点是贯通的,那就是护短。
这就导致了他们坏事做的多,而惩罚受的少,在某些时候就非常让人头疼。
就说白魄这十多个亲卫,虽然得了白魄的令牌,但不走正路多了,依旧我行我素的飞檐走壁,各种敲闷棍点穴,一路畅通无阻的没用令牌就逛了不少地方。
各个都身法高超,各有所长,还真一时无阻。几个亲卫在地上滚动几下,借着树木遮掩,几下又纵跳上假山顶,这处是在御花园的角落,地方隐蔽,几个人就地盘坐下来,掏出怀内从各种捞来的吃食大吃起来。
扈墙刚放下两腿,吐出口果核,就远远见前方有大群侍女太监过来,他闭上嘴巴,也不知怎么的“咕嘟”发出个音,其余散乱在假山顶上坐着的亲卫们全部匍匐下去,隐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