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是无奈。像我这样,当兵还是爹妈买的,我也想好好干,和人好好相处,不敢惹事呀。兄弟,你能懂吗?”披着被单的人使劲遮掩口音。
张冰知道那人盯着自己,可是视野太暗,张冰看不见所有人。
那人挠着头,半晌等不到张冰说话。空气分外尴尬。终于有人打破沉静说:“你真不会说话,回去吧。”其他人跟着起哄,那人披着被单又灰溜溜回到床上。
刚才那人是来道歉的吗?张冰没多想,本想赶快睡觉,却又被打扰。
“你睡了吗?”
有人隔着被摇张冰的肩膀。张冰有点生气:“干什么!”
周围的人似乎被张冰的语气惊到,刚才的微微的吵闹很快镇定住。还没等张冰睡着,张冰又被摇醒了。这次,他确实活了,腾地起身,然后撞到上铺横梁,脑袋火冒金星。他在夜里看不见,双手乱摸,竟发觉围了一圈人。
张冰害怕了,后悔刚才的语气,怕激怒他们:“你们要干什么。”
漆黑的夜晚像一个落不到地的洞,不安全感卷到头皮,张冰裹紧被褥。
“那个,真对不起。”隔了尴尬的时间,有人率先打破平静。之后对不起的道歉声不绝于耳,但都低声说话,像一堆蚊子绕在张冰耳边。
“我们······”有人不好意思开口。
“如果现在说我们不是坏人,你会相信吗?”一个稚嫩的声音说话。
问题不少,但张冰完全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我们,我们大部分人都很懦弱,都不敢做什么。”
“对对对,这是部队,我以为很容易就能解决,所以觉得你忍忍就够了,就像那些班长骂我们一样。没想到,真是对不起。”
“你还敢说,那次你还笑了呢?”稚嫩的声音指责道。
“你胡说八道,别血口喷人,哪次有本事你说清楚。要是没有证据,说清楚,我也找你麻烦。”
一时间,这群人竟在争执,唯恐自己参与过欺负张冰的时间。
互相推诿,互相指责。张冰在心底暗暗评价,叹口气,不想浪费睡觉的时间,他躺平后重新盖上被子:“我睡觉了,你们别说话了。”
“那你原谅我们了吗?”有人悄悄地问。
张冰不想和这些人说话,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人。想到自己居然成了站队的核心人物,张冰在心底憋一口气,还没过三秒,竟噗地笑出声。被重视的感觉到来陌生的快乐,一时间张冰无法消解。
“谁在放屁。”
“不是我。”
“不是我。”众人纷纷否认。
“肯定是你。”
“那么黑,你怎么知道是我,靠,你属狗的呀。”
张冰趁着黑暗,使劲翻白眼,这群人为何还不滚开。他装作打鼾,呼噜声不断。
“唉?这就睡着了。”有人很失望:“他是原谅了,还是没原谅。”
“肯定原谅了,像他这么善良的人心好,有包容力,胸膛宽广。”陌生的声音赞美着。
张冰连叹气都不敢,生怕被拆穿。听到陌生的赞美,张冰知道装睡根本蒙不住他们。原本还生的气,被闹剧冲散。
他无奈只能重新坐起来:“你们能不能让我睡觉,我很困。”
“那,你原谅了没有。”
“怎么,不原谅还不能睡觉吗。”张冰又不自觉加重语气。
“没有没有”周围人连忙否认。
“那好,我睡了。”张冰语气冰冷背对他们,发觉正对的是另一圈人。
“来吧。”有人暗示什么。
张冰警惕着,不知道黑暗中有什么正在进行,只听到一阵塑料袋哗啦啦的声音。
“这是我们集的零食,作为道歉,过会放到你的柜子里,不知道你会不会原谅,但我们真的从未觉得高大军做的对。当然我们不是好人,但还是希望您能原谅。我们都商量好了,”那人支吾着说:“把你能原谅我们作为目标,奋斗,拿出军人应有的风采和自尊。”他说不下去了。
张冰能感觉他们已经散开,走远,倒是塑料袋仍噼里啪啦地响。张冰知道他们正打开自己的柜子。
“卧/槽,”有人惊叫起来:“这谁他妈放的馒头,都馊了。谁!”
“我。”一个稚嫩的声音说。
“你他/妈还是不是人?”周围指责他。
“我没办法,”稚嫩的声音急了,语速仓促:“我又没藏过零食,就藏了点主食,还不敢拿出来吃。你们要凑,我根本拿不出来。”
稚嫩的声音急得快哭出来。
晚上一幕幕闹剧,包括厕所里发生的情况,张冰有点不知所措。发生的事情太多。有太多的委屈、不甘,到现在只剩下字面意思,张冰心底已经感觉不到。他还努力佯装生气,被逗笑了,居然感觉到温暖。尽管张冰尽量否认,觉得是被窝带来的温暖。
可是,今夜的被子确实不像从前塞满了冰块,久违的舒适令张冰觉得枕头都分外柔软,像妈妈的拥抱。
天一亮,张冰刚匆忙穿好衣服,就被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加班加班加班,十一月底有专业团队来鉴定,确定项目的正式检查资格。天了噜,要死要死,为啥现在这周就加班,累死我了。又困又累,要是以后能真正成为有能力码字养活自己的人,绝对要辞职。
不过,现实是残酷的,我对自己的进度表示太可悲了,连幻想都觉得呼吸都是痛。
感谢观看的大大门
☆、第四十六章 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