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

“行了,行了,起来吧。”康元帝现在对那徐氏也很是反感,所以厌屋及乌,对这位正一品的大学士也没什么好感度。

徐有仁苦笑一声,缓缓的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临了了,被人这么摆了一道。

可恨那容裕海害得他yòu_nǚ,亲外甥反目成仇,如今那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就要殒命而去,爱女也憔悴不堪,一夜之间犹如苍老十岁。

徐有仁心中又痛又恨,只是蓦然想起昨晚yòu_nǚ来找他说的事,这位年迈的大学士又重新打起j-i,ng神来。

徐有仁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沓纸,康元帝身边的喜公公特别有眼色的接过呈上去。

“启禀皇上,这些都是这么多年来容裕海收受贿赂,卖官,结党营私的证据。”

吏部尚书掌管全国官吏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等事务,是吏部的最高长官,为中央六部尚书之首。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容裕海通过手中官职,如何以权谋私的。

意料之中的,康元帝在看了那些证据之后,都快气的冒烟了,好,好,好得很哪。

他原本以为容裕海只是蠢了点,不太适合吏部尚书这个位置,现在看来容裕海不仅蠢,还特么贪。

康元帝看着纸张上记录的种种钱财笔细,恨不得直接让人把容裕海拖过来乱棍打死。

这些钱财全部加起来,都够得上他国库的几年存储了。

康元帝怒归怒,不过到底是当皇帝的人了,所以他很快收敛好情绪,打量着下首老实站着的大学士,淡声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徐有仁眼眶突然就红了,好不容易才压住泪意,哽咽出声:“求皇上开恩,让小女明.慧见一见我那受尽苦楚的外孙罢。”

殿内,年迈的大学士痛哭流涕,康元帝见了,心中也很是不落忍,只是他想起前两日暗卫来报的事,终是无力的叹了口气。

佛家常言因果,这种了什么样的因,注定会得什么样的果,即便他是皇帝也无能为力。

罢了罢了,终归是他们徐家人的事,他还是莫要当这个坏人罢。

康元帝疲惫的揉了揉眉心,摆摆手,“行了,你也别哭了。那容砾自知没有几日好活,谢绝了太医的医治,到普陀寺出家了,说什么佛渡众生,在他死后,佛祖必定是能容得下他的。”

徐有仁闻言,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流出来了,那孩子真是能让人疼到心里去。

也不知道回去告诉明.慧这个消息,她又能否受得住?

罢罢罢!他们母子之间这场孽缘,都是剪不断理还乱。

徐有仁心情沉重的向皇上告了辞,回去把消息传给了yòu_nǚ,果然如他所料,yòu_nǚ听闻此事,又是涕泗横流,哭的肝肠寸断,最后更是连夜赶去了普陀寺。

普陀寺只是一小庙,建于山顶,上山道路崎岖,但这些困难在一心想要见儿子一面的徐氏面前都不是问题,她只担心到了山顶,进了普陀寺,那人却不愿见她。

徐氏满心苦涩,提起裙摆,坚定的向山上爬去。

徐氏身后,徐家大哥和徐老爷子也是面色沉重。

“父亲,你说砾儿会原谅妹妹吗?”

徐有仁不语,只是疲惫的摇摇头。

徐家大哥不吭声了,两父子只能回到马车里默默等候。

~~~~

普陀寺外,一名身着藏青色长袍的青年立于山顶,他微垂着头,似乎在俯视山下。

【嘤嘤嘤………徐氏好可怜哪!主人你待会儿会见她的吧!】系统殷切期盼道。

陆家宁摇了摇头,“不是我愿不愿意见徐氏,而是真正的容砾愿不愿意见徐氏。”

【主人?】系统不解。

陆家宁扬了扬手,他的手腕上有一截透明的丝线。

【魂体!!】系统大惊【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世界不是只能容纳一个“容砾”吗?】

陆家宁失笑,扬了扬手:“小傻子,你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系统没有注意到那个称呼,它的注意力都被陆家宁手腕上的“丝线”吸引去了,仔细观察半晌,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执念啊!难怪了。】

“是啊!这是容砾最深的执念,他可以不在乎柳氏对他的伤害,不在乎容明珠对他的算计,不在乎容裕海对他的冷漠,唯独放不下徐氏,爱不了,恨不得,唯有魂飞魄散,只求一个解脱。”

【主人,你不要这么】伤感啊。

陆家宁温柔的用神识摸了摸系统,然后将一道清心咒打入“丝线”内,神识传音 “她来了,你要见她吗?”

“我………” [丝线]犹豫良久,还是摇了摇头。

那人的确生了他,他最后也因她而死,算是还了她的恩情,但这么多年他受的苦楚却是抵消不了的,多少个夜晚,他愤怒哀嚎,绝望哭泣,种种经历还历历在目。

忘不了,放不下,恨不得,唯有永世不相见,方得解脱。

随着这么一个念头,原本缠绕在陆家宁手腕上的“丝线”烟消云散,同一时刻,山下徐氏脚下踩滑,整个人摔倒在地,好在及时被身边的丫鬟扶起,徐氏望着天空,觉得月亮似乎更亮了些,但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好像她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徐氏心慌意乱,用力甩甩头,继续向山上爬去,这一次因为月华大盛,整个山间诡异得亮如白昼,徐氏再没有踩滑过。

月华之下,一阵轻烟飘飘渺渺:母亲,这或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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