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反覆地告诉自己,他的确回到皇宫了,他要重新见回当年的人了,他必须勇敢面对!
“太子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他缓缓将答案道出: “我要胁过他,用他唯一的弱点要胁他。璞儿,我见过你,他才会妥协。”
诺煦说的是安老板的事,无论淮钧用什么手段削弱他培养的势力,他都是不愿意见到的。
“可惜我早不是殿下唯一的弱点。”陈璞放开握住左手的右手,而他的左手终是平稳了下来。
诺煦耸耸肩,没有回答,他没有必要为他们挽救这段感情。但是他在心里对陈璞说──你是,你永远都是他唯一的弱点,否则他不会要你回来。
陈璞凝视着诺煦,用他那一双乾净但流露着悲哀的眼睛凝视着他,道出他的答案: “我想他放我走,从今以后再不相见。”
会意的诺煦有些诧异,他与陈璞的关系是淮钧心头的一根刺,想不到现在陈璞竟想利用这个关系,逼迫淮钧放弃这段感情。
他大笑道: “这么说来我们是相互利用?”又说: “你想他恨你,但这不是一个好方……”
话还未完,就被陈璞打断了: “望王,我别无他法。”
诺煦沈吟了一会,才说: “璞儿,你很幸运能够见到淮钧最好的一面,可是你并不完全暸解他,对不对?”
倏然,陈璞的左手又抖起来,当年的事一幕幕鲜活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而这些事都足以将他过去认识的温和仁慈的三皇子颠覆。
到头来,陪着淮钧长大的陈璞面对诺煦的问题只能点头应了一声: “对。”
“我们几个兄弟之中,他与父皇的性格最相似。”诺煦苦涩地说: “他就算恨你,他都不会放你走。”
听罢,陈璞紧咬下唇,右手又紧握回颤抖的左手。
良久,他才问道: “那我可以怎样做?”
“你回来了,你还有一条路可以走。”身在局外的诺煦,轻易就看清了这局中事。
然而身在局内的陈璞也并非糊涂,他摇着头,将诺煦口中的路道出: “爱他?”他无力地问: “这又是一个好方法吗?”
他一直是爱他的,但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都不能接受淮钧将圣旨接过,从此他们的爱情就必须夹杂另一个女人,这样的爱情只是两相折磨,纠缠不休。
这几天他想的是,不如还彼此一个一刀两断,乾净利落。
然而诺煦是这样想的──相爱的人最好的路始终是相爱下去。
不过对着迷于当局的人,他是这样跟他说的: “我不想替你选择任何路,璞儿,我也不介意被你利用。”他喝了一口茶,用温和的语气说: “我也会利用你。”
陈璞心酸一笑,就起来告退了。
临离去时诺煦叫住了他: “璞儿,你的伤要紧吗?”
“不要紧。”
他再望了殿里的诺煦和莫回川一眼,就转身阔步离去了。他清楚他的确回到来这个明争暗斗,争利不断的皇宫了。
他甫踏出上阳殿,便有一个侍卫截住他,问道: “你就是陈璞陈公子?”
“嗯?”
“殿下命令我来接你。”
他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但是明媚的阳光耀眼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当年淮钧行冠礼的时候,天色都是这般好,又有谁料得到这是梦魇的开端。
他不甘心不情愿地跟上侍卫的步伐,这时候的他渴望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从被卷入来的一刻起,都注定了这只是一个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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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下)
? 话说过来,旻轩带着宋乐玉等人进宫后,便命人为他们安排住处,再让宋乐玉安置好一切后由公公带到仁福宫,他则先回去向淮钧覆命。
此时淮钧正在仁福宫的书殿里批阅公文,忽地门被人轻敲几下,他扬声道: “进来。”
进来的人是旻轩,他恭敬地喊了一声: “殿下。”
“回来了?”淮钧放下狼毫笔,定眼看着旻轩,问道: “人呢?”
“宋乐玉安置好一切就会过来。”
“我知道你一定能把他回来。”淮钧微笑道,但他最想得知的不是宋乐玉,而是他牵挂在心头的人,他又问: “璞儿呢?”
旻轩的脸色微微一变,下意识握紧了拳头,僵硬地答道: “他回来了、”听及此,淮钧的双眼就多了一份神采,然而旻轩的下半句话却打击了他: “莫回川在路上拦截了我们,把他带走了,大皇兄想见他。”
淮钧脸上的笑容褪去了,眼神变得冷冽凌厉,心底里的一条毒莽从沉睡中辗转醒过来,正在张开血盆大口。
他想起了诺煦在明珞冠礼上要胁他的话,如今陈璞回来了,诺煦果真又插手其中。他要他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向陈璞下手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不好的方法,因为他会要他为此而后悔!
三年后他大权在握,他与陈璞的感情不会再被破坏!
他将愤怒的情绪压回心底,感激地对此刻神色沉重的旻轩说: “我知道你不愿意璞儿回宫、谢谢你带他回来。”
旻轩自知未能扭转得到什么,只得语重心长地劝说淮钧一句: “殿下,不要为此坏了大事。”
“我不会。”淮钧自信地说,然后话锋一转: “这趟扬州之行顺利吗?”
旻轩除缓地将连日来在扬州发生的事情道出,他提到在宋府的一切时,难免用轻蔑的语气讲到宋乐玉和赵天宝的关系,在他极度排斥这回事的心里,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