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每匹马的饮食都一样,就算有生病的马也会及时请马医来诊治,大家的体形几乎一样。”
陆无一点点头,走了几步又问:“那些死去的马全是中毒而死,你可知道?”
凡香犹豫了一下答道:“知道。”
“不知你是否也知道一同出行的那些马夫的行踪?”
凡香对他的问题感到疑惑不解。
傅弈舟道:“出行的马匹到马夫你都有接触过,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凡香忖思片刻,才怯怯问道:“你们认为毒是我下的,马夫也是我……”
陆无一和傅弈舟没有说话。
在凡香眼里看来,他们这是默认了。她惶恐的摇头:“我怎么会做那种事?”
“可白庄主说这些马是专人照料,旁人没机会到这里来。”陆无一顿住身形,转身凑近到凡香跟前,弯腰盯着她的脸看。
凡香急忙捂住左脸上的黑斑,退后两步,泪眼朦胧道:“没错。这些马全是由我一人照料。只是我为何要下毒?若我这么做了,整个山庄都知道是我干的,于我而言又有何好处?还有那些马夫,我一个弱女子就算能害一个,难道还能害好几个不成?”
傅弈舟拉过陆无一,陪着笑脸打圆场:“凡香姑娘别误会,他只是在试探你罢了。”
凡香怔怔看向傅弈舟,一脸震惊。
“山庄的门客都是在出行后遇害,而且每次跟去的马皆有中毒之相。那些马夫也不见行踪,无论是谁都会怀疑你。他刚才也是在确认这一点。”
凡香仍是不解:“确认什么?”
“譬如确认是不是你下的毒,或是确认你与马夫失踪之事有无关系。”
凡香又紧张地纠住自己的衣角,喃喃道:“不是说凶手已经捉住了么?”
傅弈舟真是多此一举,跟个小姑娘废什么话。陆无一又道:“我问你,除了你还有何人会来这里?”
“除了我,就只有管家财伯。庄主偶尔会过来看一眼……庄里也有不少门客会亲自过来挑马出行。”
陆无一像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往马厩外走。
凡香和傅弈舟同时吓了一跳,傅弈舟匆匆向凡香道别便去追陆无一。
傅弈舟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追上陆无一问:“阿一你去哪里?”
“找白琪风。”
“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有话问他。”
傅弈舟顿住脚步,伸手将陆无一拦下:“已经很晚了,估计他已经睡下。不如明日再问。”
陆无一才想起现下是什么时辰。他挣开傅弈舟:“你总在关键时刻妨碍我,成心与我作对吗?”
傅弈舟心下叹气道,成天与他作对的人是你才对。他脸上盈着浅浅笑意:“难道阿一你不懂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
“那敢问傅盟主是不是也不懂打铁要趁热的道理?”陆无一反唇相讥道。
一句话呛得傅弈舟无话可说。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只是在担心你这个时辰过去找他,会被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
“江湖关于你的传言我想你该有所耳闻。若你这么晚还去找他,岂不是印证你是断袖的事实?”
又是断袖?傅弈舟跟这个坎过不去了是吧:“又如何?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可是我在乎。”傅弈舟不想被人传和陆无一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他好言相劝:“阿一不如与我回去重新整理一下线索,说不定能更快掌握状况。”
傅弈舟那句‘我在乎’说得铿锵有力,陆无一有刹那错愕。
他在乎什么?在乎自己被当成断袖吗?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一点?细细思量下去,陆无一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答案。
……还是别继续想了。陆无一悄无声息地与傅弈舟拉开距离:“罢了罢了,我回屋休息了。”说完,他一刻都不敢再逗留,飞快溜走了。
傅弈舟连叫住他的时间都没有。傅弈舟挠挠脸,他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还跑得那么快?不过能劝他回去就好。
次日他们还未找白琪风,白琪风便主动把他们叫了过去。
方心玉睡得似乎不大好,绝艳的脸上有几分疲态。然而完全不影响她的美貌,光是那样坐着就能吸引众多心猿意马的视线。
傅弈舟喝了酒的关系一夜无梦,睡得香甜。反观另一个一起喝了酒的人,他就完全睡不着。与傅弈舟见面后面色还僵了许久,直到进了正题才有所减缓。
凉亭外夏日灼人,陆无一抹掉额边的汗水,颇有几分羡慕地望着在白琪风身后扇扇子的下人。
白琪风有好意提醒陆无一脱下披风乘凉。可陆无一坚持不脱,所以就算他羡慕也没有用。
在场除了陆无一他们,还有山庄里的几个门客。听白琪风介绍说都是与死去的门客关系较好的朋友。陆无一懒得寒暄,单刀直入地问他们那些死去的门客平时有无与人结怨或是出事前出门去的哪里,有什么异常。
然而问下来却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白琪风将人送走,担忧地问陆无一:“陆教主仍是没什么头绪吗?”
“把所有问题都指望我这个魔教中人来解决,你不觉得可笑么?”一夜没睡的陆无一心情不大好,说话自然也不留情面。
白琪风委屈道:“不是你夸下海口要解决的么?再说很有可能就是你教中之人所为,你若不帮就是承认了这一点。”
夸下海口的是你师兄傅弈舟不是他陆无一!敢情还来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