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沉下了脸,弯身将床上轻瘦的身子再抱进怀里并让他倚著自己胸膛,就著抱他的姿势坐在床沿边。

单手撑著那无力的身子,聂习奕开始脱去他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避免血液乾掉惹来寒意,而随著衣服的卸去…那瘦弱的身子也因为没有了衣

物的遮掩,露出原本瘦骨如柴的样子;脱去衣物,杜实身上特有的「一刻花」的馨香也就越是浓厚。

怎麽会这样……浓眉皱的更深,聂习奕只能讶然的看著怀里肌肤苍白没有多少馀肉的光裸身子。

只是半个月的时间…怎就消瘦的如此之快??

回想方认识杜实时…他那纤合度、艳媚如玉吸引人的完美身子,看著此时的孱弱让聂习奕心里泛起不安,他下意识箍紧了怀里的身子。

然後身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少爷……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舒月双手捧著数件保暖的衣物站在卧室外的厅房,身後跟了提著热水的仆人

「你来替实梳洗梳洗,再为他穿些暖和的衣服。」聂习奕轻轻地将怀里的人放回床榻,然後离开床榻,好方便舒月上前为他整理。

而後他走到门外唤来一名仆人,对他交代了几句话後便让他离去行事。

「舒月!告诉我实这几天的身体状况。」再回到床边,聂习奕对著正为杜实擦拭身子的舒月问道。

「这……」舒月有些犹豫,但还是老实的将这几天看见的情形说出,「公子他这几天……鲜少…不!是根本无法进食。」

「几乎是与公子的食欲没有关系,只要公子吃下东西没多久就会全部吐出来,久了…公子的身体越来越孱弱,常常无故昏倒…最糟糕的……是

公子突然发作的筋脔。

少爷现在所看到的公子…已经是不知受尽多少病魔的样子了。」俐落地将衣袍逐一穿在杜实身上,然後再为他盖上保暖的床被妥当安置在床铺

上。

让少爷知道公子的情形或许对他们之间有些帮助……

这样饱受折磨、用情至深却得不到所要的公子,是应该…应该让人疼宠的……

「少爷,您还有什麽需要吩咐的。」完成聂习奕交代的事情,舒月主动退到一旁。

「倒杯热茶给我。」坐上床沿,聂习奕端视著床上的人,手不自觉的抚摸著那苍白的面容,游移的动作像是在寻找什麽,滑落在眉上、眼上细

细回忆,然後是伤痕累累的唇。

苍白脸孔上显著的浓密睫毛在一阵震动里忽然掀开,黑白分明的迷蒙眼眸对上那冷傲的双眼,视线交缠一块。

醒了??见他清醒,聂习奕停下手部的动作示意舒月将热茶端上,但就在此时──那宛如无意识的迷蒙双眼忽而再次紧闭,苍白的脸孔开始显

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开始筋脔了!!」短促警告著舒月,聂习奕没有犹疑地将身躯整个卷曲在一起的杜实抱进怀里,让他频频发出嘶鸣的头颅靠在肩上,一手

压住他大力卷曲的腰际一手拍抚背部。

身体深处不断窜出的痛,让杜实虽是昏迷却仍在聂习奕的怀里不停痛苦挣扎,但全都被身上那双大手压制住,只剩下凄切的嘶鸣不断……紧揪

著聂习奕的衣袍的双手。

这次…似乎比先前所见的筋脔严重了些……聂习奕担心地注意怀里人儿的挣扎,发现自己…似乎为他的痛苦而难过著。

只顾著安抚怀里的杜实,聂习奕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肩上不断剧加的痛楚,直到舒月出声告知他。

「少爷!公子他…咬著你的肩呀……」舒月没想到以往发病时只肯咬著自己唇瓣不愿发出一点声音的公子,竟然会咬住别人的肩膀。

「无碍,你去拿些伤药来。」也许是因为体弱的关系,杜实的咬劲力道不大,对他这练家子来说还无所谓,只是……杜实他这麽一挣扎,反到

露出藏至衣袍内的脚踝上的一道血口子。

这伤…是方才的碎碗所伤的吗??他猜测著。

趁著杜实的筋脔减缓之际,聂习奕空出一只手将咬住他肩头的嘴唇轻轻卸下,并让它昏迷的主人靠在胸膛上。

然後再固定住那纤细带伤的脚踝,接过舒月呈上的药瓶,聂习奕细心将伤药上在那血口上,毫不含糊地包扎住。

这样的行为另一旁的舒月起了疑惑。奇怪……少爷很关心著…公子……

为什麽呢!?就连前些天公子病重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少爷曾至琴阁看过他……

为何……此时又表现地如此关怀他??

疑惑间…舒月又看见许多仆人将杜实平时用惯的东西,纷纷搬进聂习奕房内。

那是公子放在琴阁的生活用品。「少爷…这是……」舒月不禁开口询问。

「从今天起…实就同我住一间,由我照顾。」

★★ ★ ★ ★

风透过窗扇吹进了失暖的房内,今天难得的好天气让雪地里的晨曦显得更加白茫华丽,但却依旧刮著风,凄凄地呼嚣风声吵醒了床榻上本就睡

的不安的人。

似乎是被冷醒…也算是被身体残留的痛给激醒……杜实自睡梦中清醒。

掀开浓密的羽扇,额间的剧痛令他想吐也令他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事物。只看的见…白茫茫地一片,但他可以清楚知道自己的手还揪著某样东

西不放……自己处在一个暖和的地方。

羽扇不自觉的又阖上,再次张开他看的清楚……但所看见的景象,却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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