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儿里竟然有三家,又不好挨个打电话问,所以就让游乐确认了再说。
于是,游乐又给小叔打电话,好一番折腾,等袁铮跑下楼接人的时候,游乐那一身的刺都给磨平了,灰头土脸的看人。
袁铮确确实实吓了一跳,前脚才和游乐分开,后脚人就出现在了自家小区的门口,也不过就两个小时,这惊喜可真够大的了。
他一路跑下来,一路还琢磨着不会是自己没听清楚吧?可一拐过楼道口,就见到游乐拎着两大袋东西,很不爽的站在保安身边。
袁铮冲过去,接过了东西,眼睛里真全是问号:“怎么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游乐抿着嘴没说话。
袁铮对保安点了下头,把游乐领着进去。
“抱歉,做下来访登记。”保安还特较真,又把人给拦住了。
袁铮去了保安亭,唰唰写了一行,保安这才放人。
游乐被袁铮搭着肩膀往小区里推,走过一条笔直的车道,接着路过一个人工湖,过了两栋楼,当笔直去了第三栋楼的时候,游乐这才惴惴的意识道,自己这是要去哪儿了?他男人的父母家啊!这是什么意思?看丈母娘了啊!
饶是游乐都上过国际赛场了,可这件事上,还真就发了憷!
他暗暗吞了口口水,问:“你怎么不说话?”
袁铮似乎也在想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问了句:“为什么过来上海?”
“我……”游乐脑袋里早就编好的那些兴师问罪的句都飞不见了,一个完整的词都吐不出来。这次到上海,和袁铮父母见面的事,对于他而言,意义有些过大了,大的他这个和心性都有些承担不起。
袁铮看着游乐,也没再追问,因为游乐突然的出现,他的心思也有些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游乐。游泳队的队友吗?他怕游乐不高兴?男朋友吗?他现在还没有向家人坦诚这些的能力。他的父母和大哥不一样,对他的管束极严,只要认为不对的事,一定会用强硬的手段掰正他。所以,以如今他的年纪和自立程度,坦白绝不是最好的时候。
游乐这一出儿,真是惊吓大过惊喜。
两个人沿着刷着乳白色漆的类洋房似得四层小楼往里面走,过了两个单元,袁铮在第三个单元站定了脚,推开黑铁铸的栅栏,说:“我家在左边一楼,我爸上班,中午不回来,我妈和爷爷有午睡的习惯,你先在我屋里待一会吧,等他们起来了,我给你介绍。”
“哦。”游乐捏紧礼品,特别乖巧地点了下头,跟在袁铮身后进了屋。在外面就看出来了,这房子并不算大,但是也比他奶奶家的房子宽敞,少说有160平以上,复式楼,内里装修的很有些年头了,看着挺朴实,还有饭菜的气味,和游乐想象里,那种市委当官的住小洋楼奢华住宅的感觉很不一样。
进了屋,就见客厅的褐色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米色简洁衣裙的女人,听见开门声就扭过了头来,视线穿过袁铮的肩膀,好奇地打量游乐。
游乐轻易从那张脸上岁月的痕迹,以及和袁铮相似的眼眸分辨出了这位女性是谁。
“妈。”袁铮喊了一声,也有些意外,却淡淡把游乐推出,介绍:“教练的侄儿,我小师弟,游乐,到上海来玩几天。”
游乐硬着头皮乖乖喊了一声:“阿姨你好,打扰您了。”
赵红雪站起身,近50岁的女人,身形保持的极好,对游乐露出和蔼可亲地笑容:“游乐,我对你有印象,美国的接力赛有你,是吧?我看过录像,让人想忘记都难。来,先进来坐,你要过来这事我也没听铮铮说过,还在想这时间段能有谁过来呢?”
游乐把礼物放在桌子上,寒暄了两句,就坐在了沙发上,有些紧张地回答赵红雪的问题。小叔早前在电话里郑重介绍过小铮哥的母亲,说是上海市委妇联的主席,看着普普通通很和蔼的一个人,可极有本事,接连两次担任过人大代表到京参加过大会,说话做事门道特别的多,让她说话做事得小心点,别太放松了。
或许就是因为小叔把袁铮母亲的定位定的特别高,导致游乐发挥很有些失常,紧张的问一句回答一句,像小学生见到老师一样,最后袁铮看不过眼了,他好像就没见过游乐怕一个人怕成这样,干脆把游乐拉了起来,说:“妈,你下午不是要上班?我先带人去我屋了,有什么事下班再说吧。”
赵红雪对游乐点头:“今天就在这儿住吧,晚上我让保姆做点好吃的,咱们聊聊天,铮铮一般不和我说队里的事,你来了,我也好多了解下自己这小儿子。”
“好的,阿姨。”游乐僵着笑,点了下头。
袁铮的屋在二楼,推门进去就是一张床,床脚有电视,床边有衣柜和书柜,角落里还有个书桌,桌上摆着笔记本。
冷不丁一看,很普通的一个男孩的房间,普通的甚至有些无趣。
可稍后,游乐就发现问题了,书柜第二隔里摆的是游泳的奖牌和奖杯,还有学习的奖状,一眼扫过去密密麻麻的,一看袁铮这人从小到大就是特别出色走在前面的那种人。下面一格摆的都是书,可左边有个二十厘米见方的红色绒布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摆了11块一看就很高档的机械表。袁铮这人,对手表其实有种异样的热爱,游乐几次和袁铮去逛街,路过表店的时候,这家伙的移动速度会瞬间慢上10倍。
房间里,除了这些小东西,在床边,游乐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