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摆着一壶茶俩茶杯,欧阳珏练累了就会过来喝口茶歇一歇。
门房忽然过来禀报:“王爷,顾相还在王府外头徘徊。”
晏凤元淡淡道:“他要进来就让他来,他若不进来也随他去。”
欧阳珏耳尖,听了这话便收了家伙跑过来:“他是为了废后的事吧?”
晏凤元倒杯茶递给他:“大概是。”
欧阳珏愧疚道:“顾相也是为了我……为了他侄子的事才这么纠结,要不王爷你主动叫他进来吧。”
晏凤元笑了笑:“恐怕他要进来,本王也没空接见他了。”说着目光便越过了欧阳珏,看向走过来的葛铁,“葛公公。”
葛铁是来宣晏凤元入宫赴宴,商讨三王和银狐公主大婚等事的。
葛铁看了眼欧阳珏,道:“皇上说了,今夜来的都是些皇室宗亲和肱骨老臣,权算家宴,王爷也可以偕友同行。”
晏凤元:“哦。”
然后他独自跟葛铁出了王府门,并不打算偕友同行。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 爱上猫的蛾子 的火箭炮_~
☆、又洗脑
王府门口的顾淮还在徘徊,见到人出来了又犹豫着不敢上前。
晏凤元纯当没看到他,目不斜视地上了马车。
倒是欧阳珏委实心虚,期期艾艾地跑去顾淮身边喊了声叔父。
顾淮好不容易又见到了侄子,也顾不上其他,先拽着上下打量了一趟,见哪儿也不缺还脸色更红润了才稍微放心,小声道:“知觉,皇上今后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无须再跟王爷做戏了!”
欧阳珏干笑道:“我本来也没跟王爷做戏啊。”
顾淮本还存着些自欺欺人的想法,只当侄子是为了摆脱皇上才那么做,如今又梦碎,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你……你怎么这么糊涂!”
这话欧阳珏挺不喜欢听的:“这怎么就叫糊涂了?我和王爷两情相悦又都未婚娶,怎么就不行了?”
顾淮又胃疼了:“你你胆子肥了倒还敢顶嘴了!”
欧阳珏便闭了嘴听训。
顾淮:“你跟我回去!”
欧阳珏:“不回。”
顾淮:“你不回我打你信不信?”
欧阳珏:“我要回去了你能打死我,那还不如让你现在打,起码你不敢在王府门前打死我。”
顾淮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晃了晃。
欧阳珏忙扶着他:“对不起对不起,叔父你别气,我也不想气你,但你……说真的,你就别管我了。我对你不起,对顾家不起,但我真改不了,我……算了,你干脆当我本来就喜欢男人得了。你这么想会不会好受点?不然我要出去胡来不是更糟吗?王爷那么好是不是?”
好你姥姥!顾相觉得自己就差被气死了,差点就要爆粗口。可看侄子就是一副任你软硬皆不吃的样子,他又闭了嘴。
欧阳珏虽对顾家心怀愧疚,可也并不打算因此就听任摆布,也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想要的。欠顾家的他自然会找机会补还,其他就算了吧,无赖地说一句,也不是他非得要顾知觉身体的,实在要找只能找上天算账了。
顾淮知道自家侄子从小便是个宁折勿弯的倔强性子,想了想,或许真的只能自欺欺人地说一句还好是跟王爷在一块了……啊呸!休想洗本相的脑!
顾淮百感交集,一时说不出话。
倒是马车此时停在了他俩身侧,晏凤元掀开了车帘,问:“顾相要不要与本王一道去?听说皇上也请了顾相。”
顾淮犹豫一下,点了点头,便上了车。
欧阳珏趁机朝晏凤元眨了眨左眼,凭空飞了记吻。
晏凤元好笑地横他一眼,放下了车帘。
欧阳珏喜滋滋的,双手背着后脑勺,目送马车里去。
顾淮和葛铁的内心都十分复杂,有点想自戳双目。
马车晃悠悠地朝皇宫而去,葛铁坐在外头,马车里只有晏凤元和顾淮。前者揣着手,靠着软枕闭目养神;后者欲言又止,满脸纠结。
终于,顾淮还是开了口:“王爷,皇上非得废后一事您是知道的吧?”
晏凤元缓缓睁开眼睛,看了顾淮一会儿,反问:“顾相觉得本王应该知道?”
这话可重可轻。晏凤元禁足在家还那么关切朝纲动向,往轻了说是为国尽心尽职一刻不敢松怠,往重了说,那就是被禁了足还不安分。再往下就不好说了。
顾淮有点忐忑。外人看他和晋王走得近,总联手来对付皇上,可事实却截然相反。他跟皇上有吵有闹却反而更亲近些,至于晋王……顾淮跟他只是同僚,仅此而已。
以往的晋王一副为国为民的贤王架势,好说话得很。可今日却摆明了在端架子。顾淮揣测,或许晋王是为了顾知觉一事才这样。可这也存疑,毕竟晋王应该也不是这样的人。
顾淮心里已经打了一百个转。
晏凤元这才轻声一笑,道:“是本王问得不好,顾相不必紧张。本王近日谨遵圣谕在府里温习学说、修身养性,并不太清楚朝中的事。不知这可是顾相今日来寻本王的缘由?”
顾淮点点头,将皇上和众臣为了废后争论不休的事说了一遍,颇有些告状的架势。
晏凤元听完了,也不置可否,只说了句“本王知道了”便又闭目养神了。
顾淮心里急。换了往日他觉得晋王肯定得跟自己站一边,可如今晋王这、咳、这称得上是老房子着火……总之晋王为了跟顾知觉的□□竟不惜与圣上闹,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