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无聊,骑在马背上呵欠连天:“无聊死了,不能抢金银女人算什么打仗,你下次再来这一套我就跟你掰。”
王鑫劝道:“这样不挺好嘛,不战而屈人之兵,我们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润城。一来,我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自然得做个仁义之师的样子;二来,往后的城池官员们一听我们信誉好,指不定全都给我们开方便之门,这不是很好?”
“好个屁!老子就没打过这么无聊的仗,有卵个好玩!他们不反抗有什么意思,就得看他们反抗也没用的绝望样子才好。”
平心而论,王鑫真没这么反人类,甚至也反感阿尔伦的嗜杀成性。只不过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便侧过头去,装作四处看景色,不再说话了。
阿尔伦也看不上王鑫那副蠢样子,转而朝身另一侧的青年男子道:“关清月,你说的军火藏在哪里了?”
一直沉默地跟在阿尔伦身侧的男子正是失踪了许久的清月,他面色冷漠地回答:“入夜后我自然会带你去。”
阿尔伦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你别整天跟人欠了你钱财似的,事成之后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对你来说绝对是个好事。”
清月没搭理他。
阿尔伦继续道:“真是好事,你不就是恨晏梓伏吗,这秘密一定是晏梓伏最不想让人知道的。”
清月还是懒得搭理他。
王鑫在旁边看着,心里骂了句娘。阿尔伦到底什么脾气,好声好气跟他说话的人能被他气死,可又喜欢眼巴巴追着不搭理他的人!有病啊!
叛军就在润城里暂驻下来了,天一黑阿尔伦就催着清月带他去找军火。
清月将阿尔伦和王鑫带到了城墙下,道:“所有的兵器粮草乃至于金银财宝全在城墙里面,把它砸了吧。”
王鑫将信将疑地喊来士兵砸墙。砸了半天,果真露出了被稻草包裹着藏在里面的几柄刀枪。
王鑫眼睛都亮了:“竹樾竟然将东西藏在了这里!来人,让人都给我砸了!”
阿尔伦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抡他头上:“城墙全砸了等着被前面的军队突袭啊?你是不是傻!”
王鑫忍气吞声地反问:“那不然怎么办?”
阿尔伦觉得自己真是应了中原那句说英雄末路的话,叫什么来着?什么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真是太惨了,为什么要沦落到跟这么个蠢货联手的地步,想来想去都是欧阳珏的错,真是个死了也不安生的东西。
“润城已经是我们的了,留点人守着就好,我们继续东进。”阿尔伦磨着牙。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晏凤元失败的样子了,太混账了,必须要教训一下。
在阿尔伦等人离去后,一直跟着他们的士兵中有一个面目平淡普通到令人过目即忘的男人多看了那个又被补上的城墙洞一眼。
***
裴遇连夜回到了驻军地,将润城中藏兵器的地方告诉了晏凤元。晏凤元此时还未休息,正跟欧阳珏、陈将军等一众人在军帐中讨论对敌之术。
听了裴遇的话,晏凤元笑道:“确实会藏,本王都没想到竹樾竟将东西都筑到了城墙中。”
欧阳珏欲言又止。他生前曾一度怀疑竹樾是否真的有意造反过,如今终于得到了证据,若竹樾不想造反又何必做这种事。
陈将军又道:“王爷,末将派去的探子也回报了阿尔伦与王鑫大军的动向,他们不日就会率大军继续东进,只留了单薄力量守卫润城。”
晏凤元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了,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欧阳珏振作了一下精神,道:“既然如此,陈将军,你率——”
“顾将军!”晏凤元忽然出声打断了欧阳珏的话,“陈将军领兵多年,在军中颇有威信,此次阻止阿尔伦铁骑大军的事还得依仗你与陈将军双剑合璧。”
陈将军是个直肠子,忙憨笑着摆手道:“哪里哪里。”
欧阳珏却明白晏凤元的意思。他刚刚是想让陈将军率精锐绕过阿尔伦大军突袭空虚的润城,可晏凤元却摆明了不想让陈将军去做这件事。
欧阳珏也没拆穿晏凤元,便配合着把话题扯到别处,不多久便支开了陈将军。
看着陈将军离开军帐,欧阳珏立刻问:“王爷觉得润城有诈?阿尔伦在请君入瓮?”
晏凤元反问:“你与阿尔伦交手多年,觉得他难道不会这么做?”
欧阳珏笑了:“他可能会这么做,但小陈胜在听话,我会把应对之法告诉小陈,那么只要阿尔伦没有亲自坐镇在润城,小陈就一定会赢。”当年欧阳珏风光的时候,陈将军还只是个营长,跟过欧阳珏一年,跑前跑后的很是勤快听话。
晏凤元用扇柄敲了敲手心,微笑道:“不如顾将军将应对之法告诉本王,送本王一个人情。”
欧阳珏抓住他的扇子,手顺着扇柄摸到了晏凤元的手上,挠了挠他的手心,故意嘿嘿地笑了两声:“王爷要什么人情啊,直接把人带走呗。”
晏凤元没搭理他的戏弄,正了颜色道:“既然是个轻松的差事,就不要给陈将军了。”
欧阳珏的手一顿,也敛了笑意。虽然他不通政事,但好歹做了那么些年的大将军,其中的曲曲绕绕还是懂的。
轻松又能立大功的差事哪里轮得到家中毫无背景的小陈,小陈只配去扛那些累死累活有风险的事,好事得留着给京中那些寻个由头就能登堂拜官继承父荫的高门子弟。当年的欧阳珏出身比小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