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接住、亲吻她的手背吗?哥哥会不会扒了我的皮?
她扬起修长的脖颈露出由衷的微笑,在我犹豫的当口收回手,朝门口走去,给了来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哥!你来了!”
楚刑格开热情的妹妹,他受伤的手臂已经拆掉了夹板,但是仍旧不自然。楚刑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摸到了一手的温热肉`体,不知所措地浮在上方。他环顾四周,无视钟磬,只在和我目光交汇的霎那,无懈可击的面具才有了一丝裂缝。
嫂子的骨架和轮廓,的确与楚刑有不少相似之处,只是嫂子的五官没有楚刑那么锋利。我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我真是个蠢货,怎么之前完全没有意识到呢?
楚刑在我的眼中太特别了,头上自带圣光,他在我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我竟从来没拿他和别人做过比较。我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后脑勺像被人用棒球棒敲了似的,晕晕的,心跳得比坐哥哥的飞车时还要快。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奇妙反应啊,原来人们在红尘中浮浮沉沉,不惜反复受伤也要追寻的东西,就是这种感觉。我把楚刑当做我苟且偷生的借口,没脸没皮地活到了现在。
即使是此刻,即使他曾经把我推向过别人,我还是戒不掉这种感觉。一和他对上目光,我的脸就能够烫熟鸡蛋。
他和妹妹,都是出色的人物,能和钟家联姻,想必家族实力也不可小觑。今天的宴席,我们都是陪客,主角是哥哥和嫂子。他们两个最近要闹离婚,楚刑是来当说客劝和的,可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妹妹怀了别人的孩子、给钟磬戴绿帽子的事。不知道除了嫂子肚子里的孩子之外,哥哥的手里有没有其他证据证明嫂子出轨。如果没有,这个婚就不好离了。
我保持沉默。我始终是个旁观者,没有发言权,只能尽量地和旁边的绿植融为一体。精美的菜肴无人动筷,大家都在为各自的利益争取着。爸爸和大姑听了楚刑和嫂子的一面之词,纷纷指责哥哥不负责任,刚结婚就要离婚。大姑说会替她做主,嫂子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抓浮木似的抓住了我的手。
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被哥哥拉了起来,向后翻倒的椅子闹出的大动静让全桌的人都看向我们这里,哥哥的话像是一枚重磅炸弹,炸得所有人齐齐噤声、目瞪口呆。
“我和鼓鼓在一起很久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算不上luàn_lún。爸、大姑,你们不管鼓鼓,我管!他是我老婆。我不要别人,就要他!”
爸爸的手杖敲击地面的闷响让众人回过神来。我被哥哥的话炸得体无完肤,只需要一阵风,就可以吹散我的骨灰。
楚刑一脸难以置信,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失望、忧虑、困惑……还有反感……
我的脚筋一软,摇摇晃晃要软倒下去,哥哥扶住了我的腰,嫂子却干嚎起来,跑了出去。
“去、追……”我催促哥哥。哥哥像大山一样纹丝不动,我只好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嫂子的大衣还挂在包厢的衣架上,她只穿个纱裙,又怀着孕,跑出去太危险了。
我在楼梯的缓步台上拽住了她。她穿着高跟鞋,再怎么健步如飞也跑不过我。我还没张嘴,就被她踹在小腿上。我弯下腰,她劈头盖脸地捶在我身上。她拿我当流氓一样打,仿佛瞬间变化出三头六臂,我被她打得直不起腰,快要招架不住了。
“我的婚纱你是用口红涂花的吧?休息室垃圾筒里的内裤也是你的?你怎么这么贱啊!你一个男人,勾`引我老公?”
我试图近身搂她的腰,把她横抱起来。她再这样撒泼,钟家的脸都要被她丢尽了。
嫂子以为我要顶她的肚子,她往后一撤,捂住小腹。小方块似的鞋跟一半踩在楼梯边沿,一半落了空。她的身子一歪,下意识地就来扯我的领子。我听到了哥哥和楚刑的大叫,可是情势所迫,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捞嫂子的腰。我摔下去,大不了再断腿一次;可是嫂子摔下去,这么高的楼梯,她和肚子里的宝宝就危险了。
预想中的深入骨髓的疼痛没有袭来,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封住了我,我被夹在肉做的铜墙铁壁中间,骨碌骨碌滚下了楼梯。
哥哥灰头土脸的,脑门上青了一大块,洁白的衬衫上是一道道的灰印子。他急促地喘息着,除了做那种事情之外,我还从未听过哥哥喘得这么厉害。
“哥哥?”
我抚上哥哥的脑门。他的头像大白鹅似的,脑门上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楚刑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梯。嫂子像个没有生命的芭比娃娃,长胳膊长腿扭成奇怪的角度,躺在地上。
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据说送医院的途中她的下`体就开始出血了。哥哥伤得更重,身上多处骨折,可是他皮糙肉厚的,每天嬉皮笑脸浑不在意,对嫂子不闻不问,真是令人心寒。
哥哥在医院养伤,他强迫我陪着他,不准我离开半步。我给他擦身,擦得我满头大汗,随口嘟哝了一句,还不如我自己受伤呢。哥哥捏着我腮帮子上的肉,笑着说:“你骨头脆,伤好得慢。要是你伤了,我又得伺候你半年的小月子,我可受不了半年不做`爱,我会憋疯的。”
……无耻。
哥哥总能突破我对无耻的认知。我加大了手劲,刷地似的洗刷哥哥,我累得呼哧带喘,哥哥只觉得我是在给他挠痒痒。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