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就是该死的忘不掉自己下属所说的话,他甚至想起来顾望舒不久前,还嫁给了段玖的事情。
“该死!!!”
握紧的拳头,狠狠的砸到了桌上,黄梨花木桌应声而碎。
衣浩渺的属下吓的噤若寒蝉,衣浩渺面色扭曲,眼中布满血丝:
“滚……给本尊滚出去!”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生气?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以忍受?
明明,他只是打算把那个小家伙带在身边,就像是以前段子聪带着他一样,让他当个药童罢了。
但,仅仅只是个药童的话,他现在又在在意些什么?
心底像是有一个困兽,在暴躁不安的躁动着。
肚里莫名其妙的窝了一大堆的火气,但却发泄不出来。
本是打算让对方来照顾自己,结果,自己反倒像是最贴心的奴仆一样,将对方照顾的一丝不苟……
对方提出的要求,也舍不得拒绝!!!在知道那些事情的时候,还非常的非常的嫉妒那些人。
没错!!!
到了这一刻,衣浩渺也不得不承认,他生气是因为妒忌。
妒忌他的小家伙嫁的那三个……不,是四个人,妒忌小家伙为大京皇帝剩下的孩子。
他该死的妒忌。
但他为什么要妒忌,他有什么立场妒忌?
“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衣浩渺握紧衣袖里的拳头,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无措和不安。
他闭上眼。
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眼睛看不到那几日。
心中止不住的悸动着。
难道他……
难道他……
他对那个小家伙,动心了?
所以才想要不顾一切的找到他,所以才不管他身体好不好,是不是个麻烦,都悉心照顾——因为,只要对方在他身边,他什么都能忍受。
可恶!!!衣浩渺使劲的摇头,想要将这个想法赶出脑海。
他是怎么都不愿承认,自己会对别人动心,还是对那样一个……一个跟无数男人有着扯不清的关系的哥儿动心。
但是,那个想法一冒头,就像是在他心底生了根,发了芽一样,任他怎么摇头也不能把这个想法给摇出去。
衣浩渺迷茫挣扎了半天,仍是不相信这个事实。
他知道,对一个人动心的话,会想要拥有那个人,占有那个人,独享那个人。
他对那个小家伙……似乎,并没有很强的欲、望?
想到这里,衣浩渺猛地站直身体,直接摔门而出,到了顾望舒的房间。
他带着血丝的眼睛瞪着床上那个没有意识的哥儿,眼神越来越阴沉。
“出去!”
他赶走了房内留下来照顾顾望舒的人,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床边。
床上的少年,雪白精致的容颜带着几分忧愁,眉心深锁,似乎有什么心事。
只是看着,就让他的心微微悸动,忍不住为对方牵动。
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就已经抚上了对方的眉心。
他不喜欢看对方不开心的模样。
当他惊醒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抚平了对方皱着的眉。
他连忙收回手指,大口的喘了口气,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想,完全遵从心意就那么做了?
心底有些不安。
父母常年分居两地,让他和衣荷溪对感情有着渴望,也有着恐惧,完全没有安全感可言。
所以,衣荷溪才会那么偏执。
而他,可能将会比衣荷溪更加的偏执。
他伸手碰了碰顾望舒的脸颊,竟然……竟然立即就有了反应?
怎么可能!!!以前在这个小家伙昏迷,他照顾对方的时候,他明明就没有反应!
难道是因为那时他心里没有觉醒,感情没有觉醒的缘故?
而现在……之所以有反应,是因为他真的动心了?
不!
这很可怕。
一时之间,衣浩渺竟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心态,他匆匆的夺门而出。
他只是想找个人陪在自己身边罢了,竟然,会连自己的心都赔进去了?
不行!!!
走到一半,衣浩渺忽然想通了,他在原地站定。
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的心都赔进去了,他怎么可能允许顾望舒置身事外?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眼睛慢慢的亮了起来,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亮的有些让人心惊。
动心便动心了,有什么好可怕的,既然喜欢上了、想要了,就直接要呗。
喜欢了,就紧紧的霸占住好了。
谁敢跟他抢,就杀了谁。
谁敢反对他们,直接毒死对方!
管他什么首富,什么将军什么皇帝,他孑然一身,天宗门也不属于大京,衣荷溪安然无恙,他一个人还怕谁?
即使自己活不下去了,他也会将这个小家伙带到地底下去,依旧紧紧的霸占着。
哼!
至于顾望舒的心可能在别人身上,比如说……跟顾望舒一样吃有‘同息’的段子聪。
但那又如何?
就算那次坠崖,没有要了段子聪的命,估计也会让段子聪有所损伤,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带着小家伙来了无名谷。
无名谷远离尘俗,在深山之中,只要他刻意不出谷,也不让顾望舒出谷,那么,顾望舒将再也不会见到以前被他放在心上的那些人。
到时候,还不是被他霸占在无名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