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芙蓉苑的地热是好的,三小姐要点炭火不成吗?别以为我不晓得,夫人让你管着炭火,你在里头赚了多少利,每年跟采买一起分的银子不说,连发给各处的碳也经常缺斤少两,各处倘不够用,再到你那里去买,卖得的银子全都进了你的腰包!”王妈妈毫不退缩的瞪着薛婆子说道,见她脸色骤变,露出了得意的神情。
“你……你胡说!”薛婆子不知道话题怎么会拐到这里来,一脸惊恐的说道。
“夫人英明,奴婢不敢胡说。”王妈妈一脸鄙夷的望着薛婆子,“薛婆子的二小子在吉祥巷与人一起开了一家饼铺,开店铺的银子,都是薛婆子给他的!奴婢所说是真是假,夫人一查便知!”
“你……”薛婆子听王妈妈提到自己儿子开的那个铺子,脸上一下子没了血色,一下子窜了起来,扑过去就要厮打王妈妈,“我让你胡说,看我撕烂你的臭嘴!”
“既然我是胡说你急什么!”王妈妈早就防着她这一手,见她扑上来,伸手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还趁机狠狠的扇了两巴掌。
“你……”薛婆子急红了眼,挣扎着要起来,口中骂道:“府里难道只有我有私产吗?府里哪个……”
没等薛婆子说完,大夫人“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上前便是一脚,把她踢翻在地上。
“夫人……”薛婆子倒在地上,灰白的脸上淌着血,惊恐的望着大夫人,大夫人却没有再看她一眼,仰着头对箩珠道:“把这个死老婆子给我拖出去打五十鞭,让人去她家查,吞没了多少银子,全都给我搜出来,还有那个店铺,也一并给我拿回来!”
“是,夫人!”箩珠迎了一声,冷眼看了薛婆子一眼,见她张口要说话,伸手便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扬声把外面候着的婆子喊了进来,把她拖了出去。
薛婆子被带了出去,大夫人的视线落在王妈妈的身上,王妈妈以前是主院正院看门房的,因跟王干家的不和,被赶去芙蓉苑的事她倒是有所耳闻,这样一个硬脾气,既然能顶撞王干家的,能跟薛婆子打起来,倒也不奇怪,可是……大夫人看着王妈妈,王妈妈也抬头望着她,一副倔强又憨直的样子打消了她所有的顾虑,轻轻的舒了口气,冷声对王妈妈道:“你起来吧,今日的事虽然薛婆子错大一些,可你也不是半点过错也没有的,三小姐的屋子里没有地热,你应该头一个先来禀告我,这样便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事了。”
“是,奴婢知错了。”王妈妈起身垂首说道。
大夫人点点头,“行了,看在你也是忠心护主,又把薛婆子贪墨的事揭发了出来,我也就不怪你处事不当了,只是你和薛婆子当众斗殴的事却是犯了府里的规矩,就罚你一个月的月银算了。”
“不成啊夫人,奴婢家的彩儿正病着,奴婢就指着府里发的月银给她买药治病呢!”王妈妈一听说要罚月银却一下子着急起来,苦着脸恳求道:“求夫人行行好,哪怕打奴婢几鞭子也成,千万不要罚奴婢的银子啊!”
府里一般处置下人,罚银子算是轻的了,大夫人见王妈妈这样更觉得她是个死心眼不开窍的人了,也懒得计较她的小闺女是不是真的生了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起身道:“你爱领鞭子便去领,反正一个月的月银你是别想要了!”说完抬脚往外走,走到王妈妈身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沉凝了一下,转头望着她道:“告诉三丫头,之前是我忘了吩咐,往后各府有的份例都有她的一份,一会我便让人送过去!”说完,迈开脚步出了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