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她一个婆子都敢编排主子了,若是姑息了,以后下人们的都学她,咱们以后岂不是又要过任人欺负的日子了!”金鎏开口说道,望向栀子,“你说,那薛婆子说什么了!”

栀子看了茹夫人一眼,见她拗不过金鎏,也老实,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薛婆子说的难听话都说了出来:“那婆子说咱们芙蓉苑贪心,大夫人都把有地热的芙蓉苑给咱们住了,咱们还厚着脸皮去领炭火,说什么大小姐出嫁之前从来不去领炭火的,咱们倒是比大小姐还金贵了,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西偏院出来的,过了几天好日子,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正经主子了!奴婢同她解释,说屋子里的地热许是坏了,一点热气儿都没有,可是她偏是不听,奴婢见她可恶,也不敢同她说了,谁知她还四处编排咱们!”

栀子话音一落,屋子里安静下来,茹夫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担心的看着金鎏,金鎏却望着栀子:“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若是乱说一个字天打五雷轰!”栀子竖起三根手指起誓道。

为了大小姐金桐汐钟爱的芙蓉花,大夫人在芙蓉苑里遍铺了地热的事她是从碧玺哪里晓得的,这才明白为何在这寒冷的北方还能种出这么娇艳的芙蓉花,按理有了地热,这屋子里是可以不生炭火的,可是今年也不晓得怎么搞的,院子里的芙蓉花倒是照样开着,屋子里却一丝丝暖气也没有,原本见还不到冻的住不了人的时候,金鎏也不打算去深究此事,就像茹夫人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想栀子体贴主子,想替她们要些炭火,还被人骂了回来,金鎏望着栀子竖起的三根手指,脸色冷了下来。

“栀子!”茹夫人喝了一声,在她看来,栀子这么做无疑是在朝金鎏那团火上浇油,还没等她开口劝金鎏,果然就见金鎏掀开褥子朝炕下挪去,她忙伸手拉住金鎏,“你这是要去哪?”

金鎏望着茹夫人嫣然一笑,“娘是怕我去寻那薛婆子麻烦吧,娘放心好了,她不把我当小姐,我还要维护我做小姐的体面呢,我是不会跟她一般见识的。”

茹夫人松了一口气,却还是不放心,“那你这是要去哪?”

“去问问夫人,为何别的院子的炭火都已经发了,却没有给咱们芙蓉苑发。”金鎏平静的说道,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鎏儿!”茹夫人听金鎏这么说,知道她还是动了气,忙劝道:“只不过是一些炭火,你不是有银子吗?咱们自己花钱买一些便是了,何必去生事呢!”

“那可不行!”金鎏推开茹夫人的手,道:“咱们拢共也就那么些银子,若是什么该花不该花的银子都自己掏,那些银子根本不够花,况且那些银子我早就有了打算,我是一文多余的银子也不会花的!”说着便下了炕。

茹夫人怕事情闹大,也着急的跟着下了炕,想要拉住金鎏,佳琴却掀帘子走了进来,张口便开心的道:“夫人、小姐,王妈妈回来了,还带着小彩儿!”

佳琴话音刚落,王妈妈领着瘦了一圈的彩儿走了进来,见金鎏站在屋子中间,领着彩儿“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连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道:“奴婢带着彩儿来给小姐磕头,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快起来,快起来,地上凉,别冻着孩子!”茹夫人心肠软,见彩儿跪下便上去扶起了她,摸了摸她的小脸心疼的道:“可怜见得,瞧这小脸瘦的!”

“这都养回来不少了,病的最重的时候,人都瘦的皮包骨了!”王妈妈扶着佳琴的手站起来道,望向金鎏,“这也多亏了小姐,要不她这条小命便没了!”

“人没事便好。”金鎏伸手揉了揉彩儿柔软的头发,对她笑了笑转头望向王妈妈,突然眼睛一亮,问道:“彩儿大好,妈妈可是能回来了?”

王妈妈闻言一愣,望着金鎏,慢慢的点了点头……

天气渐冷,正院隐日居的早上依然热闹,西边暖阁回廊上的雀鸟刚被揭了黑布,一个个精神抖擞的叽叽喳喳欢叫着,像是在比赛一般,各处的管事聚在院子里等着跟大夫人回了事领对牌,大夫人新提拔的大丫环箩珠站在屋子门口,喊到那位管事的名字,哪位管事便跟她一起进去,忙忙叨叨一上午,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个管事,周妈妈这才从小厨房提了一个食盒进了屋。

“妈妈这里面是什么好吃的,可是给我的?”箩珠是个开朗俏皮的丫鬟,一见周妈妈进了屋便笑着迎了过去,玩笑的低声问道。

“去,就你最馋,大夫人早膳没吃什么,这是我给大夫人做的!”周妈妈刮了她一眼,问道:“大夫人人呢?”

箩珠没有说话,朝垂着厚厚棉帘子的暖阁努了努嘴,撒娇一般的抱着周妈妈的手轻轻的摇了摇。

“撒了,撒了!”周妈妈慌忙低声的说道,赶紧换了一个手提食盒,转头看着箩珠,被她娇憨的样子逗的忍不住笑了起来,甩开她的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才道:“你啊,小厨房还有,自己盛去吧,我跟大夫人说说话。”

“哎,妈妈最好了!”箩珠答了一声,高兴的出了屋。

“这孩子!”周妈妈笑着看了一眼箩珠的背影,提着食盒进了暖阁,“夫人。”

“哦,你来了!”大夫人忙了一早上,方才靠在炕头的靠枕上假寐,听见外面的声响已经睁开了眼睛,拢了拢额边的碎发,正在归拢酸枝木炕桌上的对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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