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她是存了要和他拼命的心思,可真要是这样撞过去,福儿就——

唐浅浅来不及反应,惊呼了声。

下一刻,腰身温热传来。

她倒到了软榻上。

不是像先前所想的那样,她是侧着身子摔到软榻上。几乎同时,一声重重的闷哼传来。

唐浅浅察觉到自己的腰身下压着一个胳膊。

他压在她的身上,另一手撑在她的眼前。

唐浅浅挣扎着就要起来,南耀羽又怎么能如了她的愿。

忍住手腕的痛意,南耀羽压着她的上半身,正躲开她的腰腹。

鼻端的气息直直的喷到她的面上。

“我承认是我设计唐嫣然搭上卢家!也着唐嫣然的口提了唐家或是有什么隐秘,可那什么‘神兵’的预言,我真的是一字未提。毕竟卢家在朝中经营了几十年,只他们能把他的真兵符盗走,就可见他们确是有些人脉。所以他们知道‘神兵’的预言,也很有可能!”

“你说我早就知道卢家会动手,可你知不知道卢家最明惠之人只有卢湛箐,她死了,卢家没了出谋划策之人,翻盘就是迫在眉睫。与其养虎为患,不如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五日倾盆大雨,正是最好的时候!”

“你说我把你和福儿置之死地?……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当时你对那个妹妹少一些关心,对我多一些信任,你还会往唐府去么?你在门前看到大皇子的人,就信以为唐府安全,全然不顾那里可能是陷阱。你这又是把我置之何地?唐浅碧,你是我的太子妃!”

说到这里,南耀羽的眼中已经一片猩红,他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我一向设计周全,可你不要忘了,我不是神,我不可能面面俱到!只是我从不轻视对手,所以才能胜者居多!在唐相这件事上我是看走了眼,料想到了他们会把兵符盗走,却没想到他们下了毒,你那个妹妹也竟然不顾父女之情。可至于说饵,你难道不以为你那个泽哥哥才是饵?他是皇室贵胄,成了,他就是傀儡。败了,他们还能借着他有机会逃走!”

“在其位谋其政,有些话对你而言,确是狡辩。若是我不曾谋划你父,你也不会防备我如此。唐相的死也和我脱不开关系,可若是你真的会医术,你不会察觉不到唐相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何况,就算是唐相身子硬朗,在你那个妹妹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后,你以为唐相还能安然泰若?”

“唐浅碧,你是聪明的,就算是当时你想不到这一层,这四十天你也该想到了,所以,你躲着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最后一声重重的嘶吼在她的耳际,直入她的脑颅。

唐浅浅一震,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

是,他说的没错。

就在当日她和桃红进到唐府,桃红敏锐的察觉到异样之后,她借口和桃红进去自己的院落去取东西,实际上却是在以防万一。而果然,不出所料。

大皇子被禁锢,父亲昏迷不醒,更尤甚是他们还下毒,而那毒药却是她曾经知晓的。

当初,玉聪就是死于这种毒药,多年来,她也早已经研究出了解药。

只是没曾想,时隔多年,她竟然还能再见到……

她不是不能给父亲解毒,可父亲早已经精力透支,尤其是那味无色无味的毒药,更是犹如最后的索引,让父亲病痛难挨。若是强行解毒,对父亲来说无异于虎狼。她只能让父亲暂且安睡。

可一但清醒,便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这许多日子,她忘不了当日给父亲把脉时自己心底的颤抖无助。她忘不了立在唐家祠堂之内,她心底的悲愤涌动,甚是恨不得身死以慰唐家列祖列宗。

父亲膝下两个女儿,却是一个下毒,一个害死了他。

只是唐嫣然也就罢了,父亲早已经不顾于她。可她却是父亲最宠爱,最以心待之的,更甚是连唐家宗主,唐家暗卫,世上百年来相传的“神兵”都与托付的。

结果,却是她一手促了父亲的命丧。

她不敢目视,只能逃离。

甚是父亲的大丧,她也不敢前来。

她不是钻牛角尖的,她知道这一切其实并不怪她!

因为就算是没有这些波折,当卢家大势真的消散,下一刻被剥的也就是唐家了。

功高盖主,木秀于林。

历来君王都不容之,何况还是他!琝鉬

尤其,她想要的是,他的唯一。

即便不是为了她,只单单为了福儿,她也容不得有丝毫的危险。

所以,即便日后百般算计,唐家的一门荣光终究还是会再也不复返。

可,那毕竟是多年之后,怎么样她也有个心里缓冲,可现在,现在她真的承受不了……

哭泣声声,呜咽不止。

唐浅浅在南耀羽的怀里,彻头大哭。

她哭了,很久!

久到身边的人给她灌了不知道多少杯的茶,久到当她终于抽噎着回神,她已经躺到了软榻上,身上也只穿着内里的薄衫,甚是眼前的人影都有了些模糊。

“睡吧……累了,就睡吧……”

耳边,喃喃的声音好似梦里让人心悸的颤动。

唐浅浅终于闭上了眼睛。

沉入了梦中。

一梦天明。

……………………………………

唐浅浅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青纱帘帐,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

不是那厚重幽怨的深宫内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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