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迎的官员们满面笑容,甚至宫中那位坐在龙椅上的宣帝都有些想要亲自奔出来,来迎接自己这个尚未出世的皇孙。
——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处处不会让人抓到把柄的儿子不会大过年的随随便便的跑到外地去过年,这果然是有惊喜。
只是不管众人会是如何的激动兴奋,太子殿下在京城门口见过了众位官员之后,就借口太子妃需要休息,转过车马马头就直接往太子府中回去了。
奉命前来迎接的官员面色有些发白,毕竟旨意上有言,是要太子殿下偕同太子妃一起入宫的。
可转念想到太子妃身怀六甲,又是连日劳顿奔波,尤其太子妃腹中确真的是嫡长子……也就决定先不管皇上如何怪罪,怎么样也要帮衬好了这一次。
可结果,当皇帝听了那个官员一番的各种言辞恳切之后,当庭就
t把那个官员给打了出去。罪名只有一个——罔顾圣命!
说白了,现在的皇帝还不是那个人了,你们这些官员就开始给他打圆场!!
这是根本不把当今的皇帝看在眼里啊!
在朝的其他官员看着这一幕,陡然都觉得背脊上有些寒。
然后各自心有戚戚焉,更甚是某人脑袋里还冒出来某些个念头:莫不是过几日的登基大典会出什么事?
高台之上,龙椅当中,皇帝瞅着下面站着的那些神色各异的官员,心下暗自咒骂。
自从唐相出了事之后,他们就没见到过身子不适的儿媳妇,想着等过年宫宴之上,怎么也能见一见了,没想就被那个混账给拉扯到外面去了。
好吧,就不信这登基大典你们夫妻俩个还不回来!
可结果,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连个头儿都不露,又缩了回去!
这个混账!
皇帝重重的吐了口浊气,眼中神色莫辨,最后默默的叹了口气。
……那边一会儿去来仪宫,又是要好一顿哄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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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中。
太子妃寝宫。
冉冉升起的馨香笼罩屋内。
唐浅浅一步步,沿着熟悉的地砖,走在自己曾经无数次想过的那面墙壁之前。
眼中湿意幽深欲滴。
几乎一整面的柜子,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上面摆设的也仍是她原来喜欢的。
或是她自己心血来潮在街面上买的小玩意儿,又或者是他送给她的种种。而当中,他送的居多。
上面很干净,一丁点儿的尘土也没有。
一路奔波,刚她在温泉浴池中泡了澡,也见过了几名宫中伺候的宫人,听她们的话里话外,在她离开的这五十多天里,太子妃宫中除了她心腹的人儿,就是连囡囡也以为她只是年前才随同太子殿下悄悄离开。
听闻至此,唐浅浅再度窝心。
此刻,再看着眼前一如她离开时候的所有种种,心间再度瘫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即刻就飞奔到他的书房,眷恋不去。
只是幸而脑袋里还有一丝清明,她知道这是在京城,不是在邕城。这是在太子府,不是在乡间民巷。
唐浅浅抿唇,压下眼中的湿润,转身走到一侧的软塌之上。
手边的桌上,桃红已经端上了新出炉的糕点,唐浅浅眼中浮光微动。
连这个小丫头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身为主子的她,总不能差了去。
她微微一笑,看向侍奉在侧的桃香。
旁边的镜子里,美丽的面上已然雍容顿生。
“这阵子有什么有趣的么?”
桃香认真思衬,一一的说着。
唐浅浅听着,脑中把听到的这些聚拢成团,抽丝剥茧。
……既然回来了,就有很多的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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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书房。
南耀羽坐在案几之后,淡淡的扫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司徒空和南宫诀两人,“适才我说的那些,你们可听清楚了?”
南宫诀,“是!”
司徒空,“明白了!”
南耀羽点头,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
只是当茶杯放落,面前的这两个人还是站在那里。
南耀羽挑了下眉头,“你们还不走?”
啊?
两人面面相觑,敢情刚才这位爷是在端茶送客!
无奈,两人不约同时躬身,告辞离去。
南宫诀先出了去,在后面稍顿半步的司徒空就在要走出去的霎那又回转过头。几步到了南耀羽的身边,附耳低语,“……殿下,其实您此行根本就不是去接
太子妃回来的吧!”
福(二)
南耀羽端着茶盏的动作微微一顿,眼角斜睇过司徒空,唇角似笑非笑。
耳朵里没听到这位爷的回答,就当作自己猜对了,叹了口 气,司徒空自顾的说下去,“太子知道臣是个性情中人,先前太子说此行是为接太子妃归来,臣以为便是尽心竭力,鞠躬尽瘁,也要为殿下百年好合稍尽绵力。可殿 下这一出门,回来交代的事情比我们在京里料理的还要多……确是让臣不明白您这究竟是是借着太子妃的名头去处理国事了,还是为了处理国事,不得不接着太子妃 的由头……”
犹犹豫豫的,很像是被迫着某人的威压气势。只是到最后,却还是很有些替此刻后面宫墙之内,那位不明不白的上了当,还沾沾自喜的某人委屈的意头。“臣知道殿下随性,并不把那些史官什么的放在眼里,可殿下来日便当凌顶,若是再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