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齿间探出触手一般猩红的长舌,硕大体型,强健肌肉,人身人腿,四肢为带蹼的骨爪,背後的两片蹼翅枯叶一般向下耷拉著,遍布密鳞的尾巴拍打著地面。这是什麽怪物啊!
瞅瞅四处无人,明城想了想,快速地烧符念咒,在房子外布下“静”之结界,防止等一下打斗发生的声响引来更多的怪。布置妥当後咬咬牙,一个鲤鱼打挺,手心化出把明晃晃的宝剑,从敞开的窗户窜了进去,一剑直指怪物胸腔。无论这只是不是始作俑者,妖者必死!
捏个剑诀,剑轻易地透胸刺入,怪兽一声惨叫,pēn_shè出的绿色血液染了整个房间,明城擦了擦脸上被喷溅的液体,抽回宝剑。不料,剑才离开怪兽的身体,兽身上的伤口自动闭合,狰狞地扑上来。
不好!明城察觉不对,转身欲退,怪兽的利爪已经刺进他血肉,牙齿陷进他颈项的动脉。
明城被逼急了,手中剑一个反刺,削向怪兽的命根子,怪兽低嚎一声放开他,在原地跳脚。明城跌跌撞撞退後几步,却被看不见的屏障弹回到怪物脚前,原来在他进入时,房间里原本地禁制也已启动。这本来就是一个陷阱。
侍女小姑娘是真的侍女,只不过更多掌控了水府中的物事,小姑娘也指引明城找到了他想找的怪,只不过顺便落入诡异的算计。
“不杀此怪,出不去吗?”明城顺著看不见的屏障东戳西弄,他与此道极不精也是有原因的。他和玄真不亲,玄真好使法器画符咒,对他疏於管教,他也乐得跟玄鹤习武练剑,撇开这门花架子学问。入水府前,师兄弟几个把身上能掏的宝贝都塞他身上,他却只会辨著符咒上的字用些入门的。这时候除了“杀”,委实一点法子想不出。还好之前有下结界在屋外罩著,可以慢慢杀。
明城转头看地上的兽。负了重伤,正哭号打滚的怪兽声音慢慢小了下来,似乎知道怎麽闹,他的父亲大人也不会来救他了,金色的大眼睛对上面前娇小的人类女子,水光闪闪地眨了眨,又转头看自己被破皮割血却因药力得不到纾解仍高昂的笨物,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磨牙齿靠近。
明城眼皮跳了跳,剑摆了个起手式,气秉丹田,凌空後翻,悬空一剑削向兽的後脑,他不想耗下去,体型体力而言,即便不是女儿身,他也不是妖物的对手。
剑才滑过一道痕,怪物的布满逆鳞的尾巴抽到他手腕上,生生绞住剑,一抽一甩之间,明城捂著流血的右手摔了下来。
兽低吼一声,走过来,铁链拖在地上哗哗地响。明城左手悄悄探入靴子,从一侧抽出短刀,还没掷,怪兽的巨爪已经踩住了他的左手,哢嚓哢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明城痛出一身汗,汗水倒流进眼睛,刺辣,忍著身体的折磨,右手灌注了全身的真气,推掌向怪兽……
劲道如泥牛入海,怪兽嗷一声晃了晃脑袋,爪子直抓明城胸口,伴随著血淋淋的五道血沟,藏在衣襟下的一叠明黄色符咒破损纷飞。
恢复气力,从房间跑出来的素忘机七转八转,凑巧看到一混沌的灵光,是道家符咒的气息,不知道是哪家不成器的弟子,下个咒也漏洞百出,隐藏不了踪迹。
他追寻而来,没有异声,血腥气却丝丝缕缕愈加弥漫鼻端,震开门扉,赫然看见兽伏在一个虚弱的女子身上摩擦耸动,女子犹在挣扎,身上被抓咬得满是大大小小的伤洞,人类的红色血还有怪兽的绿色血在凌乱破碎的青翠纱裙上沾染深浅不一的色。遍地都是被弄脏的道家符咒。
异种奇闻 13.相救
十三,
似耗尽了气力,女子高昂的头忽然垂了下来,搭落的脸呈现出近乎透明的美豔,眉眼间压抑著倔强的戾气。
素忘机心里一紧,手捏剑诀,大喝一声破了屏障冲进去。
迷茫躁动的小怪看见来人,兴奋地磔磔叫,撇下女子,扑向中意的猎物。
素忘机白天耗损极大,内腑皆伤,此时单横剑架过怪兽利爪,人竟往後退几步,有些吃力。那小虺蛟不仅力气大,动作也颇敏锐,只是有碍被困的铁链,显得笨拙。素忘机看著不住煽动丑陋蹼翅、鼻洞里喷热气的急於情交的怪兽,剑身下沈上提急削其骨爪,他恼怒自己对付如此小怪也捉衿见肘,不顾身上厉害,出手每每凶狠。
奇怪的是,小怪即使被削指刺骨,污血淋漓,也只是叫声尖锐一点,仍旧生龙活虎。素忘机想起由祭台初入水府时,曾砍伤大虺蛟,并劈掉大虺蛟一只头,但那只大虺蛟也是对伤不管不顾,甚至并没有仇恨自己直接把自己拍死。莫不是这一族有什麽秘术,根本不在意身体的破损?
素忘机心思一沈,左腾右挪之际,没有看到地上昏沈的人醒了过来,颤巍巍的手稳稳抓住了之前丢掉的剑。
素忘机的剑绞进怪兽胸膛之际,瞬间眼前一阵明晃晃的亮光闪过,只见另一把剑从怪兽头顶没入,直直把巨大的虺蛟活生生劈成了两半,血液和脏器流了一地。
一个人持著剑从空中落下,苍白的脸,苍白的唇,竟然是之前那个昏睡过去的翠衣女子!要不是她衣饰凌乱,站立不稳,素忘机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女子冷泠的目光从怪兽身上转了过来,开口:“素忘机……”
他竟然认识我!素忘机在心里琢磨这是哪门哪派的弟子时,女子背剑往外走。
“你去哪里?这里很危险。”素忘机跟上。
“杀怪。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