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再次来寻找毒风是在两个月后,而那个时候毒风正好接了一桩生意,所以他只见到了秀娘。
没有见到毒风,易寒转身就走。
“等一下。”秀娘叫住了易寒。
“何事?”
“既然来了,何不饮一杯再走。”秀娘走到桌边,提起酒壶,斟满一杯,笑盈盈地递给易寒,“这是我自己酿的杏花酒,不想尝尝吗?”
易寒没有转身,也没有离开,只是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僵硬。
“怕我下毒?”秀娘仍在笑,可是语气已经冷了几分,她缩回手,说道:“那不如我先饮了这杯。”
“不必。”易寒终于转过身,对着眼前的女子,缓缓伸出手。
手已触碰到酒杯边缘,一枚暗器突然从角落里发出。
“小心!”易寒立刻将秀娘搂在怀里,向旁边退了一步,躲开了那枚暗器。
听见袭击者逃走的声音,易寒带着几分怒气说道:“毒风怎么能将你独自留在这里。”
说完,他有些发愣。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秀娘的安全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明知道刚刚那种情况下,自己推开秀娘会更好些,可是他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秀娘,他觉得这似乎是从他心底发出的一种渴望。
他讨厌这样的自己!
易寒匆匆放开秀娘,慌忙推门出了屋子。
秀娘看着易寒急忙忙离开的背影,再看到地上被打翻的酒杯,眉目低了几分。
“真是可惜了我的酒。”秀娘有些惋惜地捡起碎瓷,往身后一抛,房梁上的人影便落了下来。
那是一个黑衣人,手中还握着一枚暗器,他的双眼瞪得很大,透着满满的迷茫与不甘,脖子在不停地流血,而刺穿他脖子,造成致命伤的就是刚刚那片碎瓷。
第二天黄昏的时候,易寒又来了。
秀娘看了他一眼,又转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问:“我有没有说过,毒风今天不会回来?”
易寒站在桌边,依旧是昨天的那个位置,只是今天他是面对着秀娘的,听了秀娘的提问,他略微摇头:“没有。”
“哦,是吗?”秀娘一副恍然的样子,晃了晃杯子,“那我现在告诉你,毒风今天不会回来,明天也不会回来。”
易寒不语,目光落在秀娘的身影上,忽然暗了几分。
于是秀娘抬起手,拂了拂发髻,作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再次开口:“至于归期嘛,我想想。”
“大概在下个月月初。”秀娘抬起头,将目光转向易寒,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所以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易寒没有动,他的目光也是直直盯着秀娘,等秀娘说完,他的目光便稍稍偏向秀娘身边的桌子,缓缓说道:“我来,是来饮你酿的酒的。”
听到易寒的回答,秀娘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嘴角忽然绽放一抹微笑。
那一笑不似女儿家的羞涩,也没有一丝做作,如明月,如清风。
秀娘本就是好颜色,这一笑更是风韵动人。
易寒有些痴了,待反应过来,秀娘已经端着酒杯走到他的面前。
这次易寒没有犹豫,立刻接了过来,也因动作太快,碰到了秀娘的指尖。
指尖下的肌肤细腻光滑,令易寒不由回想起昨日的温软在怀,身躯相触,还有那萦绕不散的淡淡幽香。
缓过神来,秀娘已经缩回手,双目含笑地看着他。
易寒不知道自己的脸颊已经浮现了一抹可疑的红色,仍是强装镇定地饮起酒来。
“如何?”
“很好。”
易寒饮完,看了一眼秀娘的手,想到刚刚的场景,便没有将酒杯递给秀娘,而是将它放在桌上,再次匆忙忙地离开了,这次出门时似乎还稍稍碰到了门框。
秀娘端起空空的酒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别扭可爱的人。
明明已经告诉过易寒毒风的归期,第三天易寒却还是来了,但他没有现身,他躲在角落里细细打量着正在床边刺绣的秀娘,目光是自己都感觉不到的专注。
尽管易寒隐藏的很好,但凭借秀娘的敏锐,还是轻易地感觉到了,秀娘原本以为又是某个杀手,差一点就准备将手中的绣花针抛出,不知为何,这次瞥了一眼,一眼便认出熟悉的衣角,心下松了一口气,却又懊恼他的不相见,害得自己差点误伤了他。
他不出现,秀娘也不拆穿,只是将默默将自己的绣品改成了一对鸳鸯。
易寒就这样守着秀娘,一直到毒风回来。
毒风在月初的时候果然赶了回来,因为这天正好是风月楼的花魁的大赛,所以一开始便算好了行程。
秀娘一身烟霞广袖软烟罗裙,多了几分属于女子的妩媚,身旋如蝶,姿态优美,一舞已倾城。
毒风看得出秀娘心情很好,因为她的嘴角一直含着淡淡的笑容,而且似乎是对着自己,所以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不经意地转身,他看见了站在暗处的易寒。
易寒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秀娘身上,嘴角也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种目光毒风很熟悉,他清楚地明白易寒这种目光代表了什么,想起秀娘那日的话,毒风感到了危机,还有一股深深嫉妒。他暗下决心,易寒如果再向他挑战,他一定会好好教训他一番,绝不留情。
易寒看着秀娘,脑海里忽然浮现四个字——倾国倾城。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移不开目光,也许是明白的,可他却不愿意承认。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