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苏苏不愿意,也不用不承认……”
“既与我无关,为何要承认。”百里屠苏收剑回鞘,话音中冷漠疏远得让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这两个人……难道有什么过节?
可是那明明就是百里屠苏的……
方兰生气得一张脸通红,他越想越生气,猛地坐在地上,闷头就开始解腿上那块布,里面都和皮肉粘连在了一起,方兰生憋屈得要命,一怒之下便用力扯了下来。
“还给你!”他大声一喊,把那布用力丢了出去,百里屠苏原本背对着他,这时听见了,微微回头,却也看得愣了。
少恭皱紧了眉头,他看见了方兰生腿上那处被包扎的伤口,深得一看就是利刃故意刺伤。
方兰生脱力地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挥挥手。
“我走不动了……”他失落得把脑袋埋在手臂里,“你们……你们先走吧,我在后面跟上……”
“猴儿,你……”
“兰生……”
“小兰,我们马上就到江边了,你若身体不适,我们可以慢慢走,不能再像昨日那样……”
“我身体很适!”方兰生垂头丧气地说,他沉默半晌,“还是走吧,我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他边说着,边扶着石壁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又跌了回去。咬咬牙,他又想站起来,欧阳少恭正想去扶,却见百里屠苏忽然走过来。
他低头看着方兰生,方兰生也抬头看着他,半晌,百里屠苏沉默着蹲下身,一拉方兰生的手臂绕在自己脖子上,猛地将他从地上背了起来。
百里屠苏不说话,方兰生吓得说不出话,其他几个人则是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百里屠苏脚步飞快,没一会儿就走出了老远,他一声不吭,反倒是被他背着的方兰生张口结舌。
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开口,“那个……我……我的佛珠还在那贼匪洞里……我……”
百里屠苏脚步一停,他沉默的样子,让方兰生几乎以为他要生气地把他扔下来。
可百里屠苏只是沉默着又飞快走了回去。
方兰生在那堆发臭的尸体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佛珠,用水洗干净了,缠在手腕上。百里屠苏站在门口等他,方兰生走出洞口,挠着头,“那个……刚才……是我说话太没有分寸……”
百里屠苏“嗯”了一声,他转过身,单膝蹲在地上,不作声。
方兰生便咬着嘴唇,僵硬地从后背伸出手绕住他的脖子。
他在百里屠苏背上,一路上都不敢喘气,直到到了船上,他坐着把腿搭在少恭膝盖上让他包扎,才慢慢缓过那一口气来。
第四章
方兰生眼睁睁看着少恭习惯似地用绷带在他腿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他瞪着眼睛:“这——”
他红着一张脸,从被百里屠苏背到这里,他的脸色就没恢复正常。
红玉唇角一扬,俯下身来瞧着那蝴蝶结,摆摆衣袖,“猴儿真是越看越可爱端方。”
百里屠苏正远远站在船舱外,听一边的风晴雪说着什么,方兰生急吼吼把裤腿放下去把那蝴蝶结遮住。
欧阳少恭收了药箱,摇摇头:“小兰伤口极深,切勿乱动。”
“知道啦。”方兰生又急吼吼喝着水说。
他的身体有些发热,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方兰生并没在意,红玉被风晴雪拉了出去,说是要看江景,少恭招呼方兰生也去,方兰生摆摆手,自己一个人坐在船舱里发呆。
他站着疼,坐着也疼,就是躺着也难受,腰疼,腿疼,屁股更疼,现在连头也疼起来了。
“江都有什么,有比这还大的船?”襄铃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在垂在肩头的辫子上一绕一绕,“襄铃没有去过。”
“去了自然就看到了。”少恭笑着说。
风晴雪背着手,说苏苏的衣角破了,是不是该缝补一下。
百里屠苏看着江水,冷着脸摇头:“不必。”
“可惜我不会缝补,红玉姐可懂一些?”
红玉笑着摇头,还未说话,一旁襄铃连忙站出来,“襄铃……襄铃会!”
“哦?”红玉笑道。
一行人在外面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更显得方兰生一个孤家寡人,在船舱中惨淡无比。
他无力地把头埋在桌子上,脑子里空空白白,耳边是外面滔滔江水声,不知何时才能到江都呢。
风晴雪和红玉几人兴奋地聊起了缝补之术,少恭则到船尾和船夫轻声说着什么,百里屠苏吹够了风,转身走进了船舱。
一进门,就看见那个蓝色的小身影,烂泥一样死气沉沉地趴在桌子上。
阿翔站在百里屠苏的肩头,它虽壮硕,却身手矫健,目光犀利,拍拍翅膀,它蓦地飞到方兰生趴着的桌子上,冲那埋在桌子上无动于衷的头猛地叨上去——
“啊啊——”方兰生惨叫一声,他猛地双手捂住头顶,惊骇地从椅子上一蹦起来。
一看就很疼,方兰生嘴角都撇下来了。
“你……你这肥鸡!怎胡乱伤人!”
百里屠苏一皱眉,他从小把阿翔养大,自然知道这家伙下嘴很重。
难道是又饿了?
不能吧……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站在船舱门边,一伸手,“阿翔,过来!”
阿翔用爪子挠挠桌子,骄傲地一摆头,回头瞪了方兰生一眼,作势又要叨上去。
在阿翔的认知里。
屠苏杀的猪——它的食物。
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