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那个呆瓜……到底是谁?”芙蕖苦恼地皱着眉头说,“整天听你们提起。”
“呆瓜就是呆瓜,呆瓜叫方兰生,是个书呆……”襄铃绕着辫子说,“他和屠苏哥哥关系很好的。”
再说百里少侠,他摇摇晃晃趁夜走下山,喝得有些醉,想是肚子饿了,他张嘴咬了口手里的肉包子,皱了皱眉,随手就丢了。
要是被天墉城弟子瞧见他乱丢垃圾,他怕是又要被罚去思过了。
百里屠苏最近被罚了许多次思过,次数积累多了,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思的到底是什么过了。连师尊都说,解封之后的百里屠苏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那变化非常微妙,不是极亲密之人根本无从察觉。
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察觉到,反正方兰生是察觉到了。今儿可是元宵节,三姐给他做了套新衣服,整个人看着英姿勃发,都不像他了。腰间还挂着那梅花珠佩,他坐在方府的前厅里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心想襄铃的字还是写得这么歪歪扭扭啊。
他读着信,时笑时愣神,看到信的最后一句,才反应到手里没有肉包子。
“方信,送信来的人呢!”方兰生对站在门外的人喊道。
方信连忙进来,“少爷,刚才听下人说那人醉倒在院门外,三姑爷派人把人接到客房去了!”
方兰生眉头一皱:“什么,客房?”
这天墉城送信的人派头够大的,送个信私吞了襄铃送他的肉包子不说,还来住他家里。
“少爷,您是有事找他?用不用我领您过去?”方信问。
方兰生摆摆手,衣服换了,摆手的动作看上去也潇洒极了,“今日太晚了,你们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百里屠苏坐在床边静静喝着茶,漆黑的客房里只燃着一支蜡烛,在灯罩下发着微弱的光。
空气里有股檀香的味道,百里屠苏放下茶杯,今晚喝多了酒,他垂着头,额发垂下去,遮着他那双被酒精晕透的眼睛。
这里是哪里……百里屠苏闻着那股香气……
方家……?
“少爷!您您怎么来了!”
从门外忽然传来人声。
百里屠苏皱了皱眉。
“姑爷命小的守在这里,他说不许少爷进去,少爷别难为我们……”
有人从外面推门进来,边推边对门外人吆喝,“……我倒要看看,谁敢跑到我家来作威作福,你们别拦我!”
开门的瞬间,有夜风从门外涌入,百里屠苏正对着门坐着,他仰起头,风吹着他的额发,露出头发下黑漆漆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映得全是这闯入者的影子。
微长的头发散在劲边,一身修长的新衣服衬得那人真如一位翩翩佳公子,头戴玉冠,发丝不乱,若是百里屠苏不认识他,怕还真要被这身打扮唬住了。
“别栏、别拦我!”那人看来也只是换了身衣服,内里还是那个暴躁的劲头。百里屠苏坐在原地不吭声,一双带着醉意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我方家怎么是人想来就来的,连襄铃给我的肉包子都……”方兰生甩脱了身后人,一步踏进屋里来,可当看到屋里人的那一刻,他的脸色登时僵住了。
“木、木头脸?”
明明半个月前刚刚见过,现在再见却怎么像隔了很久。身后的门被百里屠苏一脚踢了回去,咣当两声就紧紧合上,昏暗的房间里只燃着一支蜡烛,方兰生坐在床边比划,还支支吾吾,看起来是很紧张:“是是你送信来的啊,你怎么把我的肉包子吃了……”
百里屠苏似乎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将身上剑卸下了,随手丢在桌子上:“……什么肉包子……”
他说着话,一手解着腰间的衣服,压着方兰生就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方兰生被按着仰躺在床上,他抬头看着百里屠苏穷结巴:“襄铃给我的肉包子,一、一定是被你吃了!”他感觉到木头脸的手在解他衣服,这让他有点脸红——可脸红也没用,方兰生也觉得很久没见过木头脸了,本来还想过几天去天墉城找他,没想他今天就来了……
他并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比如明明是来看看喝醉酒的邮差,却莫名其妙地被人压在了床上——百里屠苏闷着头解方兰生的衣服,两三下没解开,这让他有些烦躁,作势要撕。“别撕别别别——我这是新衣服!三姐刚做的!”方兰生赶忙阻止他。
百里屠苏皱着眉头,松了手,他坐在床上,静静望着面前半躺在床头的方兰生低着脑袋自己解自己的衣带。
“看什么看,做就做……别撕坏了本少爷的衣服……”方兰生似乎有点难堪,漂亮的新衣服被叠起来放在床头,方兰生穿着一身白色里衣,抬头瞅百里屠苏的脸。
他的头发长了不少,自从从蓬莱回来,他的头发就一直留着,百里屠苏酒醉的眼睛打量着他烛光下的脸,再望向他头顶碧色的玉冠。
方兰生看到那人朝自己压过来,他下意识闭上眼睛,有一只手握着他的后脑,扶着他的脑袋抬高,百里屠苏低头吻了吻方兰生微微张开的嘴巴,手在他脑后用力一扯,那玉冠就拆了下来,啪嗒一声掉在床头上。
“唔嗯——”方兰生似乎觉察到那人要摘自己脑袋上的头冠,他挣扎着躲开木头脸的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那个不能拆,我还不会戴呢!”方兰生急道,他皱着眉头靠在床头,微长的头发滑下来,就这么披在肩颈。他穿着身xiè_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