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点点头答道:“是。”。然后简单地让近卫知晓了一下昨晚的缘由。二人之间的气氛也渐渐恢复平时的状态。

起身后,二人一起去用早膳。贺茂见近卫一贯如常,心中几分说不清的思绪渐渐平复,双眸的温度也回到正常的模样。近卫观贺茂起身后神清气爽,比前些冬日里的样子都要精神奕奕。心中暗暗确定,贺茂他昨日定是休息得比往日都要好。

早膳时,近卫对贺茂大赞道:“贺茂,你果然不一般,住的宅子也比平常人的好多了!和我自家比,你府上清净舒适,特别是歇息起来,特别容易安眠。而且连早膳也这般合我胃口——”近卫放下筷子,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贺茂,“贺茂,我以后冬日里常来你这里歇息好不好?”

贺茂停下了碗筷,看着近卫,心里感到讶异。阴阳术的修习让他平素体内积寒,冬日夜晚他向来并不安眠,近卫却欣赏起自宅的好来。

其实,贺茂修炼阴阳术所致的寒气虽不至于沁人肺腑,但昨夜近卫光确实睡得并不如自己刚刚所说的那般好。可他自知道了贺茂如此畏寒,便不想再让他一人每夜在冰寒中度过。每每回忆起他昨晚睡着时无意识靠近自己的模样,近卫都忍不住感到丝丝心疼,所以装作很喜欢贺茂宅的一切的样子。

想要帮助他,不想再看到那么无依的贺茂——近卫心中便是这般想法。

近卫见贺茂停下碗筷后,垂目低敛,似是在思索。墨发挡住了贺茂的双眸,和那双碧眸中此刻的想法。近卫心里不禁有几分惴惴。此刻的贺茂,脸上的神情虽不似在旁人面前那般冷漠,但他仍怕贺茂会拒绝他。

等了片刻,当近卫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不知不觉快要跳出胸膛的时候,贺茂方才微抬凤目,用平日惯用的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请便。”仿佛近卫刚刚只是问他借了一只毛笔。说完后,贺茂又拿起碗筷,以无比优雅的姿态开始继续用膳。

近卫见对面那人双眸一如平日的澄澈,心中顿时一松,也开始继续大吃大喝起来。

见近卫似是十分高兴的样子,贺茂微微垂目,眉间淡淡化开一份难以言说的情感。看似一切平静,心湖泛起的微波,只有自己方知。

多年来的刻苦修炼,隔离的世外,心酸也好,痛苦也好,贺茂明早已习惯孤身一人。我不需要任何人——明曾一度这么认为。但近卫光犹如一道永不消散的阳光,明媚且灿烂,温暖而不灼,在自己最寒冷的时候,就这么突然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大雪纷飞的夜晚,近卫的怀抱让自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

冰湖的碎玉,无法拒绝那道独一无二的阳光。

自那以后,近卫的大半个冬季都泡在贺茂宅。

白天,若是平日,二人分别忙于公事,有时也会正好一起搭档,解决妖物带来的麻烦。傍晚,待得公事一了,近卫则会在夕阳下,顶着的北风的凛冽,乐哉乐哉地跑到城郊的贺茂宅去,“享受宅子的清净环境”;若是休日,恰逢天气晴朗,阿光便会带着明去平安京到处闲逛。晚饭后,若贺茂不阅书卷,二人便会一起对弈数局。夜晚,近卫便留宿在贺茂宅。

因近卫嚷嚷着贺茂的房间最好,非明的床不睡,贺茂让他去,二人便依旧同塌而眠。醒来的时候,往往是贺茂钻在近卫的怀里。开始贺茂醒来的时候,总觉得羞涩非常,一边痛恨自己为何次次自己都自发自觉地去靠近近卫。可无论自己如何下定决心,入睡的时候无论离近卫有多远,醒来的时候,永远看到那道金色刘海在自己眼前不到二寸的地方。时间长了,明终于彻底放弃。不过幸得光每次都醒得比明晚上片刻,因此明便可趁光醒来之前,事先空开二人距离。唯一的后遗症是,贺茂将这份难以言明的不甘转移到二人的对局上,每次都是杀气四溢,经常将光的势力屠得干干净净。然而,虽然十次里面八次阿光都会输的惨惨,但输棋后他永远都是先一撇嘴,然后冲贺茂一瞪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嚷道:“不服气!再来一局!”然后循环数次,直到熄灯为止。

是日傍晚,晚霞刚刚飞起,近卫已经踩着冬日的雪花,兴冲冲地跑到了贺茂府。待得结束了繁重公务的贺茂终于回宅,见得近卫与往日不同的兴奋眉眼,才得知原来他收到了来自远方故人的消息。

“这么说来,如今佐为大人已经周游到离平安京如此远的地方去了?”贺茂微微呷了一口茶,朝近卫问道。

“可不是嘛!”近卫一昂首将手中的茶吞了下去,顺着仰面躺在坐榻上。光望着屋梁,双眸有些发呆:“那家伙,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啦……”

“嗯。是啊……希望佐为大人一切平安。”贺茂凝视着手中的杯盏,轻轻说道。

虽不似阿光与那位大人那般亲密无间,贺茂心中也一样记挂——不,应该是“非常记挂”——那位绝世风雅,似友人,更似兄长的藤原佐为。

此后,光难得的不再言语,仍维持原来的姿势仰着。贺茂见近卫凝目,心思似是飘忽到远方。

“近卫他……此刻怕是很想念佐为殿下吧?“贺茂心中想着。

似是回应贺茂的说法,近卫几分低沉的语气慢慢地传来:“我其实……挺想念他……”

贺茂见近卫不似平日活泼的神情,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此刻究竟该如何回应,只能默默地看着他。屋内安静了片刻。正当贺茂正思考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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