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休息。”赵杼拉着人回到房间,眼神示意不远处的邢左洪右去准备药物。
被按到床上裹住被子时,卢栎还有些不自在,略有些挣扎,“……我没事。”
赵杼见他精神还好,没有想离自己远远的意思,面颊微红眼神躲闪,大概是不好意思……
果然还是喜欢他的。
他猜的没错,刚才定然是嫌他脏了。
赵杼心内默默点头,很满意现下状态。至于卢栎没道谢……他在生病,他不应该计较太多。
沈万沙行动力一向很好,热热的姜汤很快端了来,同时还说已将此事告知黄县令,黄县令请他安心养病,案子已破,之后事情有他处理就好。
卢栎除了打喷嚏没别的不适,不过朋友这么担心,他也没耍赖,将姜汤端来喝了。他以为他精神不错,还能与沈万沙玩,结果没一会儿就眼皮打架,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沈万沙有些担忧,“也不知道夜里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发热,病情再继续只能请大夫吃药了……寺里条件不好,小栎子这样得有个人陪他睡,时不时看一眼才好,干脆今晚我——”
刚想说自己留下来照顾卢栎,抬头就见赵杼森寒目光,沈万沙抖了一下,“我夜里睡觉有些死,要不还是劳烦赵大哥……”
赵杼立即接口,“无碍,我来。”
沈万沙小小呼了口气,他很担心卢栎,但是赵大哥对卢栎也是实心实意的好,看这紧张霸道样子就知道,他还是不与人抢了……
一大碗烫烫的姜汤喝下,卢栎裹着被子睡着了,却没有出汗,赵杼就知道情况不大好。邢左带来丸药,他化在水里喂卢栎喝了,渐渐的卢栎脑门见汗,赵杼才放了心。
卢栎是在三更时分醒的。
醒时月光大盛,透过窗格照进来,如霜如银,安静美好。
身上出过汗,感觉轻松了很多,卢栎想换衣服,一转头,就看到睡在枕边的赵杼。
赵杼五官端正,往日里总有一股张狂霸气,让人看到的多是硬朗锋利形象,现在他闭眸安睡,睫毛修长,唇角微翘,倒像个正在做着什么美梦的天真孩子。
卢栎注意到赵杼眼线狭长,唇色微浓,鼻挺额阔,他其实长的非常英俊。
他记得赵杼的眼睛,深邃明朗,似流动的水,静静盯着人看时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这人如果不是那么冷漠,经常笑笑,会让很多人喜欢吧……
正想着赵杼眼睛睁开了。
修长双眸像融了整个天空的星子一样,非常迷人。
“醒了?”嗓音也沙哑动听,这个人……相当有魅力。
就像上辈子的电影明星。
不过卢栎也仅是欣赏,盯着人醒了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微笑,“嗯。”
“可有哪里不适?”赵杼一边说话,一边长手伸过来探上卢栎的额头。
朋友的关心不好拒绝,卢栎乖乖任他摸,“没有哪里不舒服,感觉身上很轻松,沈万沙的姜汤很管用。”
赵杼很满意手下温度,看卢栎精神也还可以,知道他没事了,还算放心,不想听到卢栎赞沈万沙的姜汤,眸里冷漠又堆起来了。
卢栎越来越能感觉到赵杼的情绪变化,就像现在,他看不出赵杼哪里不对,但他就是知道赵杼不高兴了。
他下意识转换话题,“今天谢谢你。”
“嗯?”
“谢谢你救了我,我那样跑掉很不礼貌。”卢栎并没解释为什么跑,在他看来这件事已经过去,是他的个人情绪,已经顺利处理完毕,没必要再拿出来说。
赵杼终于等到这声谢,心内满意,也不吝啬对卢栎的赞扬,“弘然咎由自取,现今伏法,你功劳很大。”
卢栎眼神有些复杂,“你将他击杀……会不会不好?”
“为何不好?他罪有应得,让他死的干脆已经很便宜他了。”赵杼一脸理所当然。
卢栎觉得这个事情大概两人没办法沟通,索性不再提。他看着赵杼墨黑双瞳,虽然对方刻意掩饰,他还是看到了这人眸底浅浅的关切。
他突然有些愧疚,因为他并没有给予赵杼同样的关注。
“你的伤……好了没有?”
赵杼眉梢微挑,一时想不出卢栎此话用意,他哪里有伤?
卢栎手探出来,不大敢往赵杼后脑勺上伸,只是指了指,“你因脑上的伤失忆,大夫给你施了针开了药,起先我还看着你喝,后来太忙我给忘了,”他有些懊悔,“你也没提……”
赵杼了悟,深深看了卢栎一会儿,直到把人看的脸红,才缓声道,“我没事,全好了。”
卢栎其实并没有看到过赵杼脑袋上的伤口,那天只见他头上有血,但血量不大,认为伤情不会太严重。后来大夫扒拉开赵杼头发,也只是上了点药,说这点小伤没关系三两天就好的,严重的是撞到的脑子,失去的记忆,针灸汤药针对的也是脑中淤血。
人家伤时他没关心,现在人好了他更不好意思提要出看伤口,卢栎半天才憋出一句,“总会好的,你别害怕啊……”
“嗯。”赵杼声音低沉吵哑,似有股缱绻味道,百转千回。
房间内一时安静无比。明明正常的对话,因为赵杼说话的尾音,以及不合适的时间地点姿势,有了些许暧昧,或者尴尬。
卢栎清咳两声,“那什么,此间事了,黄大人也别旁的吩咐,我想明天就告辞离开,去山阳县。”
赵杼对此并无意见,但有一事不明,“你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