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睛打着哈欠对永夜道:“娘亲……”
永夜便什么也不说了对着林知非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把土豆抱进怀里哄,须臾土豆又在永夜怀里睡过去了。
马车又缓缓走了半个时辰才到林府,永夜与林知非一同用了晚饭。把土豆暂时交给林府的丫鬟照顾着,便与林知非谈天说地去了。永夜将上次离开洛阳后发生的种种告诉了林知非,却独独隐瞒了关于张祜的一切,只将张祜说成是江湖里再普通不过的侠士。两人直聊到深夜林知非撑不住打起了瞌睡,永夜才回了客房。
张府内
俯瞰将军府邸,只见张祜正独自在一院子里舞剑,一旁的石桌上却摆着两个酒杯、两副碗筷一坛子酒和若干小菜。一身素衫蒙着面纱的永夜,足尖点地几步跃到张祜在的那院子的房顶上站着,只听张祜舞剑时嘴里尤念:
将军百战声名裂。
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
正壮士、悲歌未彻。
啼鸟还知如许恨,料不啼清泪长啼血。
醉明月,谁共我?
永夜飞身下去一剑直劈张祜面门,道:“我来!”
张祜以剑挡脸接住永夜突然劈下来的剑,道:“你来了。”
两剑相交剑气相撞发出“叮”的一声。二人剑既出便都没有收回的意思,永夜主攻,张祜只守不攻,须臾已经避了永夜五剑,剑光闪烁之中,噗的一声响,张祜左肩中剑。
永夜惊的放开了手中的剑,后退了两步,眉仿佛刻了进去,责怪道:“你怎么不躲?”
张祜肩上血越流越多,很快染红了整个肩胛,张祜痛的有些撑不住的要往地上栽下去了。永夜见状赶紧过来一把扶住张祜,张祜却趁机揭了她的面纱。
永夜将张祜推到了地上,大怒,喝到:“你!”
张祜撞到地上吐了口血也不怒,一副终于实现心头所愿般的样子开怀大笑着爬了起来,行动缓慢的坐到石凳上,单手拿起酒坛子喝了一大口,又将酒淋了些在自己的肩胛上,一时之间疼的龇牙咧嘴,却朗声大笑着道:“哈哈哈,痛快!”说完又自己撕开一块衣服粗鲁的裹住了伤口,抬头对永夜道:“妖儿,这样我终于算认识你了。”
永夜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张祜,深思片刻,讽刺道:“凋儿这般莫不是想改了你家祖训,纳我为妾?”
张祜盯着永夜又饮了一口酒,将酒坛子放下。对永夜道:“坐。”见永夜原地站着不动,张祜又冲永夜招了招手,“坐吧,等你一夜了。”
永夜一副漠然置之的样子坐到张祜对面的石凳上去,道:“等我做什么?”
张祜单手拎起酒坛子,给永夜倒了一杯酒,抬手说:“请。”说完自己就着酒坛子仰头一口一口的灌了起来。
永夜看着眼前张祜倒的酒,只是端起酒杯来仔细端详却不肯饮下,冷眼对张祜道:“你不说做什么,你的酒我岂敢饮下?”
张祜这才放了酒坛子,正色道:“妖儿堂堂魔教教主,我岂敢纳为妾室。明日便是我的喜宴,妖儿身为江湖人士不便前来贺我,可我若得不到妖儿的祝福余生不安呐。这杯酒,还望妖儿成全!”说完竟对永夜抱拳恳求。
永夜见张祜剑眉下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直直的注视着自己,仿如一潭深水直淹没的她无处喘息。怎么这天地偏生了此人,这般恶劣。想着永夜眼中已有泪水盈盈,堪堪忍住后对张祜道:“凋儿为何偏要惹的我伤心垂泪?难道看我失魂落魄,你会心动?”
张祜见状却是笑着重复了一遍道:“还望成全。”
永夜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对张祜道:“浊酒一杯,贺将军,”说着眼里又蓄满泪,忍了忍又继续道:“百年琴瑟。”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要走。
张祜叫住永夜道:“妖儿!”
永夜停下来侧头看着张祜,道:“怎么,舍不得了?”
张祜艰难的站起来走到永夜面前将面纱递给永夜,对永夜道:“往后忘了我吧。”
永夜接过面纱,伸手抚了抚张祜的眉眼,嗤笑着说:“怕是去日苦多,倘若这回长夜还像曾经那般,心执念将军一人,那我可能是过于多情了,定会将你忘个干净。”说完永夜便大步流星的迈步出了院子。
次日林府
林知非一夜无梦的睡到了清晨,一早梳洗过后便支使贴身丫鬟墨香去请永夜来一同吃早饭,却见只墨香一人回来告诉林知非永夜已经走了。
林知非一脸莫名其妙的问道:“怎么走了?”
墨香回禀道:“魏小姐给姑娘留了书信和这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说着双手将信和玉佩奉上给林知非。
林知非伸手接过信和那块羊脂玉佩,惊道:“这么多张?!”
说完便拿着厚厚的一摞信开始端详起来,看着看着竟然开始抽泣了起来。
墨香眼瞅着自家小姐看着看着就哭了,赶忙欺身上前递帕子,关切的问道:“姑娘这是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