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影在屋檐之下无声的穿行,他的动作极轻,也极快,几乎是在原地一点便离开好一段路,说是在飞都不为了过了。
他之前探过路,所以行动的时候没有半分的犹豫,朝着一个方向便去了,但是在一处屋顶落脚的时候,却是被一只飞出来的飞镖擦脸而过。屋内袭击他的人在他闪躲的这点时间里,已经出现在屋顶之上,两人只交手一招,便都停下了手。
这间屋子不曾点灯,走廊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风吹灭了,凌霜清一身夜行衣,和一身黑衣的虞翼宸两人,在屋顶相对无言。
凌霜清拢了拢刚才被削去的两三缕发丝,虞翼宸这才猛地惊醒,上前关切道:“抱歉,这些年来警觉惯了,听到屋顶有声便出手了,没想到是你。”
凌霜清也没有伤到,只是丢了几根头发罢了,不甚在意道:“无事,本是我失礼,夜间从你屋顶过,本以为我轻功可以悄然无声,没想到你这般敏锐。”
两人之间相处向来是开诚布公有一说一,夜探人家家里都被抓住了,凌霜清也就淡定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他也不能瞎扯说自己是来看虞翼宸的,虽然虞翼宸可能会很高兴。但是凌霜清可没有空在这里等到下一个月圆之夜。
鬼知道那个时候的严曲扬会不会成了一具干尸了。
不远处移动的烛火明明灭灭,是虞柳炎的侍从点的灯照着前方的路,也是给凌霜清的另类信号,引着他往前走。凌霜清没有空和虞翼宸客套,冷淡的和他擦身而过。“打扰了,还有事先走了。”
虞翼宸刚回过神来,一个转身便跟上了他的脚步,两个人黏在一块飞:“阿清这是要去哪?”大概是黑夜给了他大胆,虞翼宸这个时候已经敢乱叫凌霜清的名字,顺便和他粘粘糊糊了。
换成了白天,大庭广众的,他是绝对不会逾越的,偏偏现在月黑风高,凌霜清又是一身夜行衣,一副要去干见不得人的事情的模样。
凌霜清瞥了他一眼,倒是没有赶他走,只是道:“要跟着不许胡来,若是坏了我的事……”他这个后续留得意味深长,有时候不说才是最好的威慑,有些人能够将这个简单的威胁脑补出数百种可能性,把自己的吓到。
虞翼宸脑洞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也知道凌霜清很认真,也就没有犯抽找事,而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他,一路来到了耶律煌的窗沿旁,此处刚好是一个死角,一片漆黑,非常适合蹲在这里听墙角。
两人刚刚藏身入黑暗之中,虞柳炎也刚好推门进了屋,凌霜清从自己的角度可以看到两人的影子,他屏息,开始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虞翼宸对于他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惊喜,毕竟选这样的日子出门听墙角,整个王府之中,大概也只有这里信息量最大了。
虞翼宸开始在脑海之中猜测凌霜清为什么要这么做,同时把自己一点点的朝着凌霜清贴近。在凌霜清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他利索的把凌霜清整个人都抱进了怀中。
随后在凌霜清看过来的有些冰冷的目光之中,笑出了一张傻白甜才会有的笑脸。
凌霜清已经没空搭理他了,他全副身心都放在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