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在撕碎了她胸口的衣服,那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从噩梦中惊醒,反手抓住了那只意图‘侵犯’她的手。方才处在噩梦中混沌的眼神顿时如刀锋逼向来人。
“你干什么?”
这一睁眼,她看清了眼前男子的容貌,然后看清他的穿着,微微有些愕然。忽然记起晕迷之前见到的那个黑衣男子,可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
是了,她和夜莺联合意图覆灭组织,最后两人都受了重伤,她在最后一刻引爆了炸弹,炸死了所有人。然后就看到五星连珠,醒来后就穿越了。而这个人,救了她。
“为什么救我?”
她没有放开云墨的手,眼神仍旧冷冽如冰。即便如今虚弱得没有丝毫的杀伤力,然而她浑身的冷气却冻得这屋子里所有人都微微骇然,低头不语。
云墨坐在床边,看着被她抓住的手,低低叹道:“你伤得很重,胸口还有暗器,我必须给你取出来,否则就算伤口愈合了,那暗器在你身体里,以后会成为暗疾,你的左手也不能动了。”
凤君华眯了眯眼,看向自己的胸口。衣服已经被撕开,露出大片白皙如玉的肌肤,肌肤上血迹殷殷,尤为刺目而突兀。而心口处,有食指大的伤口。圆的,已经没有流血了。
她有些讶异,心脏中枪她居然都没死?
云墨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道:“距离心脏还差两寸,你命大,只是失血过多而已。”他又低低笑了笑,“不过你运气好遇上我,不然还是得死。”
凤君华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探究的看着他。思索着,她穿越了,那么夜莺呢?是不是也穿越了?眼前这个男子绝非一般人,看他那一身高深莫测的武功就知道了。而且照这屋子的装饰以及那些伺候在一旁的侍女来看,这男子应该身份不低。之前她晕倒的时候,还看见他身后有很多侍卫。
难道他是皇子?皇帝?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救我?”她手指按在他手腕的动脉血管上,只要他敢妄动,她即便杀不了他也会让他血管爆裂,死不了也得重伤。
云墨眨眨眼,又摇摇头。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我觉得你与其关心我为何要救你,倒不如先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保不保得住为好。毕竟,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凤君华看着他,眼神仍旧冷漠,却微微松了手。
云墨笑了笑,又伸手去脱她的衣服,她微微一让。
“让侍女来。”
她讨厌别人触碰她的肢体,若非如今重伤无法动弹,便是女人也休想近她身三尺之距。
云墨蹙了蹙眉,“我是大夫。如今你于我,不过只是一个病人而已,难不成你还怕对你做什么?”他眼神微微上挑,晃出一抹清越浮波之光,带着几分暧昧和邪魅。
“或者你要真是介意我看了你的身子,大不了,我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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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只打算给你脱衣服
凤君华霍然抬头。
周围的丫鬟倒吸一口气。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仍旧笑得儒雅又fēng_liú。眼神似认真又似漫不经心,偏又涤荡如春水海波,让人欲沉不休。
凤君华看了他半晌,最后默默移开视线。
云墨扬了扬眉,若有所思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凤君华没有看他,淡淡道:“你很缺女人?”
云墨一顿,没有说话。眼神刹那间流光起浮,像层层海波,看不清海底真颜色。
身边的所有侍女已经默默退了下去,又有侍女端来干净的水和金盘,以及一套做工精细美轮美奂的火红长裙。
凤君华转开目光,这才看清自己躺在一张雕龙凤呈祥紫檀大床上,身上盖着湖蓝色滑丝薄被,织锦缠枝纹并蒂莲的软沙罗帐子被金钩束着。丝帐外云墨静静垂首,波光浩淼眼神如海水温软,如墨的青丝披撒在肩头,与那浓重的黑色衣袍融为一体,却能清晰的分辨成两者的柔光和细细暗纹。
他身上有血腥味,是刚才抱着她回来的时候从她身上沾染上的鲜血。
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他如玉的脸颊挺直的鼻梁和泛着樱花色泽的薄唇,而那一抹雪白的下巴精致细腻,令人想要探究其中的美感和光滑。他的手落在她的颈间,手指根根白玉似雕,看起来柔弱似女子。然而那骨节分明又硬朗,给人十分稳重有力之感。此刻正在用湿帕子将伤口最后一丝血迹擦干净。
“待会儿我会点你的麻穴和睡穴,以免…”
“不用。”
凤君华漠然拒绝。什么样的疼痛她没有经历过?不过是取一颗子弹而已,她还用不着麻醉自己。曾经她因执行任务身上连中九枪,她自己都觉得会血尽而亡,可奇异的,她活过来了。从小泡着各种麻醉剂和毒药长大,还有什么疼痛是她承受不住的?
云墨抬头看着她,为她眼底那历经沧田的自嘲和漠然而心潮起伏,为她的漠然和无声隐忍而眼神颤动。
“你…曾经历过什么?”
这个时候不该问这个问题的,然而莫名的,看着她那样漠然空无的眼神,他突然就想要问一问。这个女子,她曾经历了怎样血火悲怆,她曾度过了怎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