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池子边上还没有擦干净,继续擦吧。”说着沈复彦脱下最后的衣物,踏进水里,从始到终都没有看南涧一眼。
南涧早在心里骂了八百句娘了,于是一甩小斌子的手,道:“走开,我虽然是你买来的,可我也不会半途而废,我擦完这里再走。”说完跪下擦地板,小斌子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下,就真的离开了。
“死老大,臭泥鳅,真的扔下我一个人面对这魔王,我也是自信过头了,单独跟这魔王呆一起真是寒意四起,六月飞雪啊!我擦擦擦,快点走人!”
“南靳天,原本朝中重臣,因为言辞不当而被王记恨,满门抄斩,其年幼的女儿不知去向,如今算起来也是你这个年纪,恰好你又姓南,又是被贩卖的奴……你跟她的巧合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南涧停下手中的活,道:“南是当年王赐,乃此国大姓,你走出明濛街一半的人都姓南,是不是都是那个被满门抄斩的南家后人呢?”
“口齿伶俐,留下来吧,继续给我洗池子,每天洗。不想回到奴场,就好好洗。”沈复彦不再追问,闭上眼睛,也不再理会南涧。
“就这样?”南涧拿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对付沈复彦的提问,居然就这样完了。
是的,她是沈复彦口中的那个南家后人,唯一的后人。家门被抄的事已经过去十来年,人们早忘记了那个曾经显赫一时的南家,她的身份几乎也不会有人去联想,但沈复彦却如此犀利,让人毛骨茸然。
“还有,别在我这里洗澡,沾一滴水都不行。”沈复彦闭着眼睛说。
南涧仰天长叹,还有你沈复彦不知道的事吗?看来这沈府真正难对付的是这个冷面魔王。
“你……如果说你是神,其实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南涧道。
沈复彦喉头滑动,又道:“过来给我擦背。”
南涧愣了一下,想我丑得无底也不怕你看得上,如果你口味太重我也不吃亏,毕竟……你还是美男一个嘛。
南涧拿来绸子,小心地擦着沈复彦的背,肌肤上的水珠就像一颗颗诱人的小珍珠,南涧忍不住想要用手一颗颗拾起来。
“你脸上的痣掉了。”突然沈复彦转过身来,盯着南涧道。
南涧忙把痣重新捡起来按到脸上,道:“没事,掉了也会长。你……背过身去,我……继续给你擦背!”
“别流口水在我身上。”沈复彦转过身去,道。
“是,我吞下去。”说着还真的大声吞了一下口水,沈复彦嘴角露出笑意,想起昨天晚上在柴房,他一颗颗把她脸上的痣拿下,果然是他心中的那个人!
绝世美颜却苦心隐藏,难怪我一直寻你不着,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所幸老天有眼把你带到我身边,我……说过要许你一世繁华和幸福,把亏欠你的都补偿你。
南涧一无所知地给沈复彦擦着背,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只想着要怎么快速地在沈府站稳脚跟,然后……沈复彦是王的宠臣,接近王的机会就在沈复彦身上。
天下哪有那么多巧合,进入沈家是南涧早就计划好的,沈复彦为人谨慎,刀枪不入,油盐不侵,连美色都不能动他半分,只有他终日在街上混的弟弟是最好的切入口。原以为这个沈复彦会百般刁难自己,现在看来比较顺利,自己扮丑还是取得了成效,像沈复彦这样的男人对于任何要靠近他的美女都会有天然的戒心,可丑的就不一样了,丑的女人会让人放心——谁会去挑战男人喜好美色的天性呢?
听说曾经有人安排了绝色歌姬到沈复彦跟前献艺,媚惑妖娆极尽能事却未让沈复彦眨一下眼睛——不是说他看得不眨眼,而是他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最后一曲终了,他直接就让人拖出去斩了。
好血腥!好冷酷!好……难道他喜欢男色?
于是又有人献上一名俊美无比的马童,牵着沈复彦的爱驹在沈复彦面前搔姿弄首连马都看不下去了,然后沈复彦让他自残滚回主人身边去。
好血腥!好冷酷!好难以捉摸!
他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