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摇了摇头,“孤喜不喜欢,并不在于你是男是女。”
“那是为何?”
陵光看着长灵殿里最高的那棵松树,没有看庐儿,像是劝庐儿,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不论你是男是女,你都终归不是烟儿。我喜欢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是烟儿,不是别人,仅此而已。”
庐儿听得似懂非懂,却也明白了陵光的拒绝,不管是什么理由,他总归是离陵光越离越远了。
“每次想到烟儿,都会想起长灵殿里会有一盏灯永远为自己亮着。是烟儿让我的心鲜活起来,在她之前我并不觉得我拥有世界,因为天会亮也会暗,心会跳会死亡。岁月漫漫,我时常迷惘,看不清方向。但烟儿将我的世界全部照亮,从此让我真正拥有了整个世界。与其说是我给了烟儿生命,不如说,是烟儿赋予我生命”这是陵光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的。
一句简单的“只因你不是烟儿”,也许陵光说完的第二天就忘干净了,可是于庐儿而言,却是在心里实实在在地斫出了几道血痕。
这一幕,是陵光站在屋檐下,看着那棵最高的松树发呆时,偶然回想起来的。
那棵松树比千百年前粗壮了不少,依然是长灵殿最高达的松树,恪尽职守兢兢业业地绿了这几千年。
从前因为有烟芜,陵光从不将庐儿记挂在心里。
如今庐儿还是那个清秀懂事的少年,陵光身边也没有那个叽叽喳喳说话的烟芜,可是陵光眼里,依然看不到他。
庐儿还像从前那样藏在墙角偷偷看着陵光,只是他再也没有见过陵光有生气的鲜活表情。
陵光突然扭过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庐儿偷窥他随后又跑掉的方向。
☆、莲心焚(3)
4、
午休的时候,颜鄠站在窗口望着外面发愣。
突然,事务所里爆发出一阵惊呼声。按道理,往常这个时间,大家都是吃完饭了拿个u形枕,趴到桌子上,或者靠在椅背上睡一会儿。今天反常地没人休息,大中午在事务所里大呼小叫的,尤其是那些女同事,其中佳钰和奥黛儿的声音尤为突出。
正在窗口发呆的颜鄠被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自己被荼毒的耳朵,回身一看,立刻明白了。难怪这帮女人们大中午不睡觉在事务所撒欢儿,原来是司岸来了。
“司天王司天王!你怎么会来我们事务所啊?”佳钰急不可耐地凑上前问道。
“司天王给我签个名吧!”
“合影!可以合影吗?我们一起自个拍?”
……
女同事们疯了一样地向前涌去,围着司岸就差载歌载舞了。剩下站得远一些的男同事互相无奈地对视了一眼。
司岸漫不经心地跟她们自拍,又签了名,不管是递上来的手机、笔记本还是衣服甚至是凑上来的后背窄腰,司岸一盖来者不拒,大手一挥签上自己花式的大名。司岸一边签着一边眼睛四处飘,猛然看见站在窗口心不在焉的颜鄠。
颜鄠也看见他在看自己,正准备给他比个噤声的手势,装作两人不认识,司岸就立刻热情地给她挥了挥手,“嘿,小颜美女,好久不见?”
司岸的声音十分欢脱,颜鄠仿佛看到他说出来的那句话后面,带着几个跃动的波浪线。
假装不认识失败了,颜鄠耸耸肩,认命地跟他打起招呼,语气带着调侃,“呦,司天王,稀客啊!”
司岸挑了挑眉,故意阴阳怪气道,“干嘛这么客气啊,之前不是都叫我四哥吗,小颜妹妹?”
颜鄠听得一阵恶寒,紧接着就收到了来自同事们的各种奇妙的目光。
佳钰:我就喜欢你们这么骚……
奥黛儿:!你们居然玩哥哥妹妹这么羞耻的游戏?!
男人们:深藏不露啊……
其他人:目瞪口呆……
颜鄠的嘴角一阵抽搐,翻了个白眼,问道:“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啊?又跟谁闹纠纷啦?”
颜鄠跟司岸说话实在正经不起来,说着说着,就又带了点揶揄的口吻。
司岸一笑,“哪能啊?我来找我哥谈正事的,你也过来。”
司岸恕说完,对着颜鄠勾了勾手指。
颜鄠脸上的笑意立刻垮下来了,她知道司岸大概是来跟他们商量对付土御门家的事。
里面办公室的门这时候推开了,林昱铮一手提着笔记本电脑出来,向办公区看了一眼,冲司岸点了点头,“哦,司岸,你来啦,就等你了。颜鄠,你也进来,林律师找你。”
林昱铮在事务所说话的口气一向是公事公办,但是说的内容听到别人耳朵里,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
办公区的人都看向颜鄠,都带有些暧昧的眼神。
一来二去,颜鄠已经对这样的场景习惯了,心想这些人的接受能力真差,都这么多回了还没适应呢。颜鄠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叫进林碧谙的办公室不是一回两回了,林碧谙出去办事或者出差老带她,也被同事们八卦调侃了许多遍。于是,同事们倒吸气和窃窃私语的声音,颜鄠已经能做到充耳不闻,也可以对那些探究的目光视而不见。
颜鄠目不斜视地跟着司岸进了里面的办公室,林昱铮在最后,把门从里面锁上。
就听见外面的人集体“切”了一声,就安静了。
林碧谙的办公室挺大的,摆着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和一套沙发小茶几还显得空空的。林碧谙示意他们坐沙发上,林昱铮适时端上了一壶茶,倒了四杯。
他们几个坐在一